云海棠回府的时候,阿爹和外祖母已经坐于正堂等着了。
翠喜站在景云身旁,不时地给他添着茶水。
“翠喜姑娘,我这已是喝的第四壶了。”景云口中说着,却将杯中茶再次一饮而尽。
这方喝下,那圆玉盏中又是满满的一盅。
“喝饱了,晚上正好少吃些。”翠喜不去瞧景云的脸色,只是不时地踮了脚往门外去瞧。
天色已暗,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小厮说的那人,你可还记得些什么模样?”云怀远拧着眉头,方才已经问过一回了,却仍不死心,心道翠喜跟小姐亲得似姊妹一般,怎会不知情。
翠喜摇了摇脑袋,一如平日里憨乎单纯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不疑。
云海棠一身灰装,散着长发,只拿蓑帽浅浅地盖着,显得失魂又落魄。
她刚准备从东厨偷偷溜去自己的风蘅小筑,却冷不防隔着壁听到云怀远这话,浑身骤然一颤,扑通乱撞的小心脏差点没掉出来,脸上的红晕瞬间如潮水般迅速蔓延,直接湮至耳边。
刚才那混世世子的话还在耳畔萦绕,任她如何闭目清修,都无济于事。
众人口中的浪荡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难道被府中有人撞见了?
她正心慌意乱之刻,只听云怀远一手垂在自己膝上,又扬起疑惑地一声问道:“就一点特征什么的都没瞧见吗?”
“那日我站得远,只瞧见小姐下了马车,却没有见到旁人。”翠喜小声说道。
原来,云怀远问的是自己堂审那日之事。
昨日,她乘萧承祉的马车归府,下马之后与之立于街头,微聊了几句,如今想来,除了翠喜,府中亦有人看见。
云海棠估摸着,许是哪个小厮准备出府办事,正巧撞见她与陌生男子交耳,不便出来,遂转身回了府,故而并未被自己和翠喜发现。
她心中长嘘一叹,放下心来,随他继续盘问翠喜,自己悄悄回了闺房。
云海棠麻利地换下男装,拾了件简单的月白色竹节纹小袄,慌慌地于头上盘了个单螺髻,便从小筑南侧的院墙重又翻了出去。
落地之后,她抖抖身上的小袄,查看前后是否蹭脏。
好在自己身手轻敏,并未留下任何痕迹,这才放心地从大门稳步迈入,远远便喊:“外祖母,我回来了!”
“咦?阿爹也回来了?”云海棠面色从容地问道,“你不是说中军都尉府今晚有夜巡吗?怎的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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