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许三多都会写三封信,一封寄给家里,一封寄给成才,还有一封寄给伍六一。
训练、学习、写信、吃饭、睡觉,每天不断地重复,枯燥却充实。许三多的同学总是劝他要懂得娱乐、懂得享受生活,他的老师有时候也会劝他要劳逸结合,每每这个时候,许三多总会龇着两排大白牙笑着说,我会注意平衡的,不会累垮的。
1986年,许三多九岁,他已经完成了高中的学业,并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了一所高等院校,成为了该校本届最小的入学新生。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下榕树,大家都知道老许家出了个大学生,还是高考状元,许家祖坟简直都要冒青烟了!整个下榕树也就这么独一份儿。
许百顺在犹豫是否让许三多继续上学,考上大学是好事,可是大学的学费比高中多很多。许三多告诉许百顺,大学也是有奖学金的,不用家里拿钱,而且他现在在学校勤工俭学也可以挣钱。听得许百顺一面骂着“龟儿子”,一面在心里面泛酸,临走时,还是塞给许三多一个存折。
许三多坐在火车上眼眶发红,许百顺在车下大喊,儿啊,要好好活!
这是许三多上辈子的人生信条,这辈子,他也将继续下去。
1989年,许三多十二岁,仍然是学校里的珍稀动物。这一年他拿到了电子信息硕士学位,医学硕士学位,并且正在一所著名医学院攻读医学博士,同时又自修了一门心理学课程。
同年,许二和体检不合格,被涮了下来,没过几天,就离开下榕树进城打工。许百顺把当兵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许三多的身上。
1990年,许三多十三岁,拿到医学博士学位,心理学士学位,并由学校推荐,准备在某军区医院实习。
在许三多的建议下,许二和开了间餐馆,虽然不大,倒是个营生。许一乐在家里搞起了大棚种植,虽然他其的他什么也做不好,可种地倒还算是一把好手,在家里也好照顾许百顺。
作者有话要说: 上学了上学了,不要觉得快,我觉得许三多是那种非常珍惜时间的人,这个东西他学过了就不会在这个东西上再浪费时间了,所以他就直接跳了,当然这其中不乏鱼鱼很懒的缘故
☆、相遇重逢
相遇:遇见,遇到。
重逢:分别后又再次相逢,再次遇见。
如果你对某些词语不太确定,你就该像我一样常翻字典,字典里会有明确的定义。而字典里对这两个词的定义让我很清楚地明白了它们之间的差别。
我和队长之间到底是相遇还是重逢呢?
我很矛盾。除此之外让我矛盾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上辈子我第一次遇到队长的时候,他三十岁,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我,队长也不会死在这里。可是如果没有我,队长这次就真的死了。
后来我向吴哲问了这个问题,吴哲告诉我,这是一个著名的时空理论,外祖母悖论。这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新鲜的词汇,我又去翻了字典,但是这次字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一个答案。
这个疑惑困惑了我很长时间,而事实上,当时我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类问题,因为队长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而且他的实际情况远比看起来的还要糟糕,我从未见过队长如此狼狈的模样。在我的印象中,队长即使是灰头土脸、满身泥浆,也是精力十足、神采奕奕的。
看见这样的队长,我很难受。后来队长笑着问我,疼吗?我很奇怪,受伤的明明是队长,他为什么问我疼不疼。
当队长又精力十足、神采奕奕地站在我面前时,那些疑问就都不重要了。只要队长还活着,这一切才有意义不是么?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队长说的是心疼,那时候,我疼在身上,他疼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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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许三多15岁的生日,15岁的许三多已经是军区医院有名的外科手术医生了。
他现在住在北京离天 安门很近的一栋房子里。上辈子,他在天 安门广场看升旗时,就想,如果每天都能看到升旗就好了。所以这辈子,他用这几年来编写程序、翻译文件以及医院发的工资攒下来的积蓄买下了这栋小房子。
房子装修好了之后许三多把许百顺接过来住了几天。其实许三多的发展已经很好了,许百顺也想过不让许三多去当兵了,可他也是个有主意的人,觉得农村出来的还是得当兵,更何况这是孩子他娘的愿望。许百顺知道许三多在北京买了套房子,还以为许三多不想去当兵了,差点没把家里的毛竹板子拿到北京来。住了几天许百顺住不惯,就说,城里的规矩忒多了,还是老家住得舒服。在许三多和许二和的陪同下,许百顺逛了一圈北京后又回到了下榕树。
送走了许百顺,假期还剩下几天,许三多收拾了行囊准备来一次野外生存。
许三多独自一人。来到了中缅边界。
2071国界碑仍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这是许三多这辈子第一次站在这里注视着那块石碑,可他却好像已经注视了一辈子。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战场,耳边依稀传来战友们的笑骂声,然后终结在队长的一句“保持频道清洁”中。那些记忆是那么的清晰,稍一碰触,就会从记忆深处跳出,无比鲜明地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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