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
身为男人却依女人而活,甚至无法保住自己的祖宗姓氏。
在世人眼中,也就只好比正儿八经的阉人太监强一点儿罢了!
谁知道洛明洋刻意提醒,田如镜,压根不当一回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洛明洋。
对着洛明洋摆了摆手,“休得无礼!”
转脸对明湛道:“英雄莫问出处!老夫看人,绝对错不了,这孩子一定是读书的好苗子。”
洛明洋的脸色顿时“刷”的一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秦琴垂下头,脸上表情端庄沉稳,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明湛既没有表现得特别惊喜,也没有特别卑微,还是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先生抬爱,感激不尽。秋官,来给先生磕头。”
秦秋平就跪下来,给田如镜磕了几个响头,报了名字籍贯。田如镜直接说,过两日就可以到书院里去,参加分班考试。他们书院就在文兰县城的文庙附近。【1】【6】【6】【小】【说】
洛明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一家子,一脸吃了屎似的。
和子辰倒是喜气洋洋,真心替他们高兴。他还亲自送了秦琴一家子到酒楼门口,笑着说:“真是好奇妙的缘分啊!我恩师眼界很高,等闲人入不了眼的,如今却对大娘一家如此和气,可见大娘你们是有福气的。”
秦琴不懂这些,不过明湛懂,问:“明镜书院大名鼎鼎,琼州郡内头一份,甚至有句土话——琼州举人出明镜。犬子有幸,能入先生法眼,得以破例录取。”
和子辰乐呵呵地说:“不算破例,只给了个机会罢了。没听他老人家说,进书院当天还得考试么?如果通不过考校进了‘丙’以下的班,顶天也就是能过了童试。束脩伙食花销,一样不会少了的。”
原来还有掐尖选优这一套……
秦琴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明湛拱了拱手,说:“话虽如此,此等机会也不是等闲就有。感恩感谢。”
礼多人不怪,明湛说话和气斯文,和子辰自然印象极好。嘴上说着“应当本分”,边解下了一个随身的荷包,递给秦秋平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同门师弟了,来,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荷包不算名贵,但里面装着一个墨锭是正宗的徽墨,这就很难得了。
秦琴忙让秦秋平谢过了和子辰,又说了些彼此敬仰的场面话,这才依依惜别。
回来路上,还要运气很好地拦到了顺风车,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家子喜气洋洋的,回到了家里。
……
翌日。
因是新居入伙的好日子,一家人早早地起来。秦四奶奶说,怎么也得杀只鸡,秦琴就去后院抓鸡。她瞅准了一只最肥的芦花鸡,猫着腰准备去抓的时候,忽然墙外头传来说话声:“族长,秦琴家这么阔绰,一定藏起不少钱。我们珩哥儿读了这么多年书,就差临门这一脚了,荒废了可惜。你就帮我们开了这个口吧。”
那声音是李老寡的?
秦琴不禁停下了脚步。
族长说:“李壹珩进学,到如今十几年了,族里一直都是能帮尽力帮。就是上个月的束脩,也是族里帮忙凑起来的。这才不到一个月,怎么又要交钱?”
“这一次,还要二两银子,莫说秦琴家里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些,她都已经不是族里人了,让我去开口,也不合适吧?”
“这笔账细算起来,又算是谁的?”
李老寡脱口而出:“当然是族里的!族里不是一直在供念书的嘛!”
话一出口,好像她自己也觉得太过分了,赶紧讪讪一笑。秦琴在墙根那边听着,忍不住笑得打跌。
不愧是李老寡啊!
撺掇别人借钱给自己花这种事儿,也就她干得出来了!
族长也有些光火,口吻严厉起来:“李老娘,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族里借钱给你李壹珩念书,那到时候封荫的时候,是不是也合族受赏?”
李老寡唯唯的,没声音了,李壹珩的说话声却响了起来,原来他也在旁边:“族长,我娘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她也是关心我。”
“我知道你们也是上进心切。”族长叹了口气,说:“但毕竟秦琴已经被赶出族里了,现在无法用族规约束她。而且现在家家都没有余粮了……你们要不要自己想想法子?”
“再怎么说,李壹珩也已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遇到事情该想想办法。李老娘,你觉得呢?”
这么些年来,李老寡对儿子的溺爱,族长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他甚至觉得有些过分了,都快三十的男人了,不成家不立业的,遇到事情就知道指望母亲撒泼打滚,朝族里伸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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