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没有专用的医疗显微镜,怎么可能看得清?”那医生嗤之以鼻道:“那种显微镜只有市中心医院才有,开车过去最少半小时,他撑不到的,何况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以搬动他,否则立刻会死!”
话音刚落,他就挨了一记爆栗,魏羽扭头急问道:“曹阳你能救他?”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弹片在哪。”我指着那人右侧的太阳穴上方道:“这里,陷入了三公分左右。”
那名医生嘴巴长得大大的,半晌都没合拢。
我又道:“但我始终不是医生,根本不懂得怎么做手术啊,我只是感觉,如果给我个小镊子啥的,我可以把弹片夹出来。”
“不伤及神经线?”
“唔……就是脑袋里的那些红色细线么?像树根似得玩意?我尽量不碰吧,但我没很大把握。”我尴尬挠头道,那些数根太密集了,比蜘蛛网还密。
“小子你别开玩笑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看到的,但……你知道脑内手术有多复杂么?拿个镊子随便夹出来?你在开国际玩笑!”那医生一蹦三尺高。
我没答他,扭头对魏羽道:“魏羽哥,做不做你来决定,我压根不懂这些,只是感知到了弹片所在位置,所以……毕竟是你救我来合肥的,我愿意为你一试,虽然把握不大。”
“几成把握?”
“五五开吧,在手不抖的前提下。”
那医生头很晕,在翻白眼,甚至都快口吐白沫了,末日前最好的脑科医生,做这种手术都不过1成把握,还五五开?但我想说,那些医生应该没有感知能力吧。
“做!谢了曹阳,这哥们要是死了我绝不怪你,但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谢谢你帮我一试!”魏羽最终咬牙道。
那医生没办法了,只得道:“小子,镊子我有,开颅我也能来,消毒和清理淤血工作,包括后期缝合我全能来,但最关键的一步只能你来。”
“嗯嗯,你快开吧,他估计撑不久了。”我用力点头道。
那医生咬了咬牙,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诡异脑科手术了,却也不再多说,一把手术刀飞快的切向了男子的伤口部位。
“等等!往右上切一点,弹片是侧面射入的。”我提醒道,那医生满头冷汗的点了点头。
在我想来,其实这一切并不困难,毕竟弹片位置我把握的极准,但当伤口切开,当那脑内淤血一股脑儿的流出,我才脸色微变。
似乎有点紧张了,似乎和上学时解剖青蛙完全不同,这是人,手一抖他就挂了!
甚至,当那医生做完止血工作后,我发现弹片陷入的更深了,和两条神经线紧紧贴在了一起!我手开始抖,汗开始流,表情也越来越僵硬了。
“曹阳,冷静啊!”魏羽急的满脸通红。
“弟弟加油!”赵悦然突然紧紧抱住我,深深一吻,体会着唇上的腻滑,我用力点头,缓缓将镊子伸入了进去。
我的动作从未如此缓慢过,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的前进,我的心跳从未如此慢过,甚至感觉已快停止了,更有……
伸入到一半我突然停下,缓缓拔了出来。
“成功了?”魏羽茫然。
“成功个屁,他根本不敢碰!”那医生嗤之以鼻道。
“闭嘴!”我狠狠瞪了他俩一眼,摸出匕首飞快划破了胳膊,鲜血流出,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睛看到鲜血才会紧张,不看就不会,加速觉醒开启后,我脑转速更快,判断也更准,甚至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一切都仿佛停止,只剩下手中的小镊子在不断前进。
一毫米,两毫米,三毫米……越来越近!
可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却诡异的令人发指,连魏羽都懵了,闭上眼这是想杀人么?那医生更是一脸事不关己的连连后退,却又不敢开口。
整个工地都静悄悄的,无数道目光瞪视着我,却又齐齐的屏息凝神,是怕影响了我,还是怕错过了最关键一幕?等脑浆流出的一幕?
就像我说的,那些脑神经真的像树根一样,盘根错节,我伸入的越来越慢,又不敢转动手腕,只得用手指轻轻的敲打镊子来改变方位。
幸亏,我和兵王学过一些控制力道的技巧,否则……
眼睛陡然睁开,吓得周围人齐齐后退,却依旧不敢发出声音,成功了?可我的手依旧没有拿出来。
“夹到了!”我欣喜道。
“然后呢?拔出来撒!”那医生终于开口,却被魏羽狠狠一眼瞪得立刻闭嘴。
我没理他,只是飞快计算着退路,如何绕过那些神经线,如何在退出时改变弹片的横竖位置,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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