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到一个多月,舒忻宇便搬了回去,所有本来在那里的物品也一一归位,仿佛她只是做了一次远行,唯独一件事不同——蒋呈礼买了一张双人床。
他把舒忻宇原本住的房间改成工作室,将所有摄影物件往那儿摆,房间空出大半给她。她为此错愕,但蒋呈礼笑着拍了拍那张新买的床。“躺躺看?”
还不及回神,她整个人就被拉了过去。
舒忻宇一个踉跄跌进了床铺,也跌入了他灼热且不带任何保留的满足目光里。她望着他,莫名一阵口干舌燥,蒋呈礼见她一脸迷蒙,嘴角攀上笑意。“要不要……试试看这张床的‘性能’?”
舒忻宇咽了咽口水,身体在他饱含暗示的言语下发烫。“可是,东西还没整理完……”
“晚一点再弄。”他俯下身,咬啮她细白的颈,用了些力道在上头吮出痕迹,长久掌镜而略显粗糙的手掌探入她衣襟内,捕捉这睽违了近四个月的柔滑肤触,他浑身肌肉因而纠结灼烫。“我好想进去你里面……”
舒忻宇的脸热了,没抗拒,在他的抚弄下发出轻颤,逸出甜美喘息。气氛旖旎,偏偏在这万分瑰丽的一刻——
“叮咚——”
两人双双一震,舒忻宇干笑。“呃……门铃响了。”
“别管它。”
“可是……”
第10章(2)
“叮咚叮咚叮咚——”
来人似有千万事,把门铃按得震天价响,这下什么大好气氛全没了,蒋呈礼骂了一声,几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她身上撤离。“好,我去看。”
他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在咬牙切齿。要知道,饿坏了的野兽是天底下最不能惹的!
他打开门,赫然见到一张熟悉面孔。“Ilin?”
“嗨。”丁艾玲打招呼,漂亮的脸孔依旧傲气十足。
管理员到底都在干什么!“你怎会知道我的住址?”
“周刊的记者告诉我的,你们楼下的管理员很有趣啊,我笑一笑他就放我进来了。”她说着,也看见了蒋呈礼身后的舒忻宇。“怎么,不让我进去?”
不速之客——尽管两人内心有志一同,但来者终究是客,也不好让她在门口吹冷风。
距离她自杀的骚动已过了四个多月,比起舒忻宇第一次看见她,她瘦了不少,肤色也不若往日莹润,看得出深深的疲惫。蒋呈礼本来想带她到外头,却被舒忻宇阻止。“如果被记者拍到不太好吧?”
他不得已,只好把人请进来,舒忻宇去厨房泡茶,丁艾玲和他在客厅对坐。
“我那件事,据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不是不少,是很多。可蒋呈礼只淡淡道:“还好。”
丁艾玲也知道,但没戳破,说:“我要去国外了。”
“工作?”
“不是,我认识了一个人,他要我跟他走……”
她口吻藏着一丝甜蜜,蒋呈礼听着,倒也真心祝福。“恭喜。”
她露出笑,抚了抚手腕上的疤。“真好笑,我当初怎会这么傻?其实割下去之后我就后悔了,偏偏血止不住……我哭着打电话给他,跟他说我要死了,你知道他怎么回我?他说:‘今天我女儿生日,我没空理你。’好笑吧?”
说着,她当真笑了起来。“后来我打给经纪人,她叫我撑着,马上给我买药来……直到快不行了,我才叫了救护车。我差点死掉,结果却没人当一回事……”
蒋呈礼没插嘴,他任她说,也没安慰。丁艾玲歇住笑,喘了口气,揩去笑出的泪水。“呈礼,我真喜欢你这一点。”
从两人认识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和有妇之夫在一起,却不曾置喙,对她的种种抱怨也总是耐心倾听。她的交往对象是个政要,她本来只想玩玩捞点好处,不料越陷越深。她急于摆脱,刚好遇见蒋呈礼,两人一拍即合,他不闻不问任她索求的姿态令她轻松,终于得以喘息。
可她的心仍始终悬挂在另一个人身上,她为此心慌,只好更是缠着蒋呈礼不放,然而这个她曾以为不会爱上任何人的男人,竟也爱上了一个人……
那天在垦丁,她接到对方传来说要分手的讯息,近乎崩溃。她不懂,为什么没人愿意爱她?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结果,却差点害死自己。
“我本来以为我们是同类……”以己为尊,罔顾所有将真心献给他们的人。“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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