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哥昨晚讲的睡前故事。”杪悦吞了吞口水又接着讲:“馋的我昨晚都没睡好。”
她还不识字,人名和故事全然忘记,只记得吃了。
刘妈追了上来,笑道:“这六小姐也不知像了谁,一肚子的馋虫。”
越珒吩咐司机道:“立即去买盒酥来。”
刘妈难为道:“大少爷,这甜食六小姐吃多了坏牙,十姨太知道了又要吵死人。”
“没事,买来让悦儿吃一块解解馋,其余的你们搁好就行。”
杪悦贴了贴他的脸颊,撒娇道:“大哥待阿悦最好了,姆妈坏,姆妈不让我吃糖,大哥你要天天回来,这样我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刘妈道:“六小姐人小鬼大,大少爷可别惯坏了她。去给二姨太请个安吧。”
婉萍正坐在自己房里的沙发上饮中药,捏着鼻子往下灌,苦得很,见越珒站在门口,眉间的川字纹旋即平复,抿了抿头发请他进来坐。
“母亲。”越珒请安道。他五岁那年大太太金云因患肺痨去世,紧接着二姨太婉萍的孩子不幸夭折,一个丧母一个丧子,一对可怜人。老爷子索性让二姨太养着他,逼他改口叫娘,小孩子是很容易被感动的,谁对他好,他便跟谁亲,遗憾的是母亲去世的太早,他记不住她的样子。
小杏拧了块热毛巾来给他净脸,越珒从脸揩到脖子,末了擦了擦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老爷子呢?”
小杏看了一眼二姨太的眼色,怯怯道:“这会子还在六姨太房里呢,小梅去看了,说是还没起呢。”
小杏看了一眼二姨太的眼色,怯怯道:“这会子还在六姨太房里呢,小梅去看了,说是还没起呢。”
越珒皱眉道:“老爷子向来早起,身体无碍吧?”
婉萍道:“他身体好着呢,越老越结实,你多余担心他。”
小杏告状道:“大少爷你这两日不回家不知道,六姨太研制了一种香,勾的老爷天天去她屋里睡,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呢!”
越珒追问道:“什么香?”
婉萍脸一沉,斥责道:“死丫头休要在大少爷面前胡言乱语。”
小杏叫屈道:“哪是我胡言乱语,是六姨太屋里的小梅亲口跟我讲的,那香一股子怪味,勾人魂魄的,叫什么催情香。”
婉萍愠怒道:“好了别再说了,你下去吧,不许到处乱嚼舌头,不然我让人绞了你的舌头。”
小杏捂着嘴退了下去,越珒陪着她拉了两句家常也退了出来,二姨太有头疼的毛病,喜静,话说多了便头疼,也听不得别人多言,小孩子吵更是不行的。
司机买了酥回来,杪悦一手拿着酥一手拿着苹果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吃得津津有味,刘妈手里端碗水跟在一旁伺候着,生怕她吃噎了。
四姨太蝶仙正在一棵桂树下面吊嗓子,吊了一会儿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小踱两步,手腕一转,将水袖甩至越珒的脸庞,含笑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四姨太蝶仙正在一棵桂树下面吊嗓子,吊了一会儿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小踱两步,手腕一转,将水袖甩至越珒的脸庞,含笑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越珒拍手称好,杪悦脚一蹬,晃了起来,也跟着乐呵呵地拍手,结果手里的半块酥和苹果块啪嗒掉到了草坪上,她一急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哇哇大哭,一面哭一面还要伸手去捡酥渣,刘妈打了打她的手阻挠道:“六小姐别捡了,哎呦,掉地上的东西咋还能吃,脏死了。”又连忙将她抱起来,喋喋不休道:“我说六小姐你是忘了老爷太太怎么教育的,吃东西要有吃东西的样子,吃有吃相,站也得有站相,这规矩你得记住。”
杪悦哭得更大声了,比四姨太的嗓子还要脆亮。
越珒连忙走过去哄道:“悦儿不哭,让大哥看看受伤没。”
刘妈道:“大少爷我检查过了,没摔着。”
杪悦张开手臂嚷着要越珒抱,又趴在他的肩膀抽搭道:“酥,酥,阿悦的酥没了。”
越珒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悦儿不哭,大哥让他们再去给你拿一块,只是这一块可不能再掉了,吃了也不许再闹第二块吃,听到没?”
杪悦在他的肩上啄了啄,道:“好,就一块。”
蝶仙绕起水袖,伸出葱葱玉指从佣人小枣手里接过凉茶,翘着兰花指缓缓饮下,用帕子在唇边轻轻沾了沾,睨着他道:“瞧你多讨小孩子喜欢,杪悦都五岁了,你要是抓紧结婚生个孩子,兴许还能给杪悦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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