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星科公司,一号职工食堂。
此时正是中午,厨房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炊烟,浓郁的饭菜香气被微风吹得到处都是。
“一二一,左右左……一二一,左右左……”
一群工人在教官的带领下,喊着号子,整整齐齐的列成了4行纵队,从广场方向跑来。在他们身后,还有好几个这种纵队。
跑到食堂大门口后,教官就高喊一声:“停止,立正!!!”
“哗……啪……”随着两声整齐的踏步声,工人们原地停步了,队形丝毫不乱。
教官看了看队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现在,你们按照队列进去吃饭……”
“是!”工人们齐声应道。
尽管一上午的训练已经让他们饥肠辘辘,此时饭菜的香气显得特别有诱惑力,但是他们根本不敢乱动。经过了一周的军训,他们身上的散漫习气已经被军棍和鞭子打得差不多了。对于他们来说,冷酷的教官们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肚子饿点儿算什么。
现在食堂里的空间里,充满了红烧肉特有的甜香味。
“哇,又是红烧肉,太棒了!!!”王启年使劲的咽下了口水,尽管现在他已经馋得喉咙里快伸出手了,但是还得耐心的排队。所有的新工人都和他一样,老老实实的排着队。
要是谁敢不遵守纪律,一拥而上乱插队的话,乐子就大了。最初的几天就有不少人因此挨了军棍,那种触及灵魂的痛苦,让他们每个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遵守纪律”。
“下一个……”
现在轮到王启年了,他连忙走上前去。面前的案板上放了十几个方形的木质食盘,这是按后世的套餐食盘的样子做的,上面开了几个大小不同的凹槽,装不同的饭菜。按照文德嗣的规矩,食堂的这些餐具都有专人清洗。每次使用后,都要清洗干净,再用放进沸腾的盐水里煮十分钟消毒,再用清水冲洗。
食堂的工人们都带着白色的口罩和帽子,他们手脚麻利的在食盘里依次盛入饭菜,再放在案板上。
王启年不敢耽搁,连忙拿起一个食盘,又在案板上的一个竹篮子里拿起一个木勺子离开队列,在大厅里找了个空位把食盘放下。又去旁边的一个案板上,端了一碗汤。
“啊,真是太好吃了!”把汤端回来,王启年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先舀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
这里的红烧肉非常好吃,五花肉切成一寸见方的肉块,加入酱油、冰糖、香料等佐料,烧得油汪汪、红彤彤的,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王启年细细的品味着红烧肉,感受着甘美的肉汁在味蕾上流过,再顺着食道滑入胃里,那种感觉实在太棒了!他觉得,这就是每天最幸福的时候。
来星科公司之前有多久没吃过肉了?这个问题王启年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从小到大,他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饿,数不尽的,望不到头的饥饿。在那些年里,别说是红烧肉,就连半碗糙米饭,对王启年来说也是难得的享受。
可自从到了星科公司之后,顿顿都是大白米饭或者白面馒头管饱,天天都有肉,油水充足得很。比如今天中午的菜谱就是红烧肉、醋溜卷心菜和煎豆腐,一荤两素三个菜,还有一道汤,是用猪大骨炖的雪白,再加上萝卜。
王启年以前最羡慕的,就是家乡的王地主家里的伙食,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王地主家里,也没有这里吃得好。这很正常,那个年头的大部分中小地主,也舍不得天天吃肉。
虽然星科公司的规矩不是一般的大,教官们也严厉得比魔鬼还恐怖,而且每天都会练到腰酸背痛,但就冲着这一天三顿饱饭,王启年就觉得什么值了。
在当时的中国,类似王启年这种背景的人,占了总人口八成以上的绝大多数。没有饿过饭的人,是无法理解饥饿的可怕,以及吃饱的诱惑。历史上无数次的民间暴动或起义,大多数都是因为饥饿,这些不要命的造反者,无非就是为了顿饱饭而已。
照此时的人看来,文总给这些工人的伙食标准是很奢侈的,每天的标准是:大米8oo克,肉类1oo克,蔬菜3oo克,豆类制品1oo克,植物油2o克,盐15克,糖3o克。按当时的物价,每人每天的伙食费是8分钱,每个月就是2。5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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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几天的军训,让当地人感到好奇,附近的很多乡民都跑来围观,不过没过几天,他们就觉得没意思了。对这些酱油众来说,工人们那些死板的排队走路、转圈等动作,实在谈不上有趣,除了一些小屁孩还继续围观,其他成人都觉得无聊,自己就散去了。
不过,消息转到内江县城之后,还是把县令大人给吓了一跳。那些泥腿子不懂啥叫军训,但县令老爷还是懂的。他连忙派人过问,然后卡富尔出面给他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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