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们很快就被领到镇长里奇先生的房子门前。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达西给了旅馆主人1英镑,作为打扰和带路的酬金,旅馆主人喜出望外,不停鞠躬致谢。
镇长里奇先生是个年过花甲的绅士,在当地颇有威望。被仆人从睡梦中叫醒时,十分不痛快,正要发脾气,听说来客是本郡彭伯里的主人,当即火气全消,急匆匆穿好衣服后,在油灯的照明下赶到客厅,一眼就看到那位已经等着的夜行人。先生虽然比自己想象得要年轻,但面容英俊而神色严肃,风度与自然流露出来的气派都正符合他想象中彭伯里新主人的形象,顿时充满由衷敬意。
“尊敬的先生,非常欢迎您光临寒舍。您可能没印象,但鄙人在十年前的那届赛马会上曾有幸受邀入府中做客。令尊当时的和蔼可亲,至今令我记忆犹新,此刻见到您,犹如见到当年的令尊。”
达西脱帽回礼,为自己冒昧夜访道歉后,道:“里奇先生,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恳求阁下相助。昨夜家里闯入一个贼人,偷走祖上传下来的一件器物,因为意义非凡,所以我追赶到这里。此人极有可能在贵镇过夜,阁下可否帮忙查找?”
“他逃跑时,身边应该还跟了个女人。”他最后神闲气定地补充一句。
伊丽莎白感激地看一眼达西,急忙把普拉达的相貌特征描述一遍。
镇长先生勃然大怒,立刻表态:“您请放心,只要他真的在此过夜,就算打地三尺,鄙人也一定会帮您把他给挖出来!简直无法无天了,竟敢偷到彭伯里的头上!”
他表完态,这才像刚留意到站在达西影子里的伊丽莎白,举起马灯凑近些端详,不禁面露诧异。
伊丽莎白急忙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从达西的影子后面走出来,面上挤出笑,朝老先生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这位小姐是……”
镇长先生揉揉眼睛。
“哦,她是目击者,所以一起带过来。”
达西瞟了伊丽莎白一眼,随口一句话,立刻划清两人界限。
镇长自然不会怀疑从彭伯里主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点点头表示理解后,立刻大声叫人准备出门。
————
半个小时后,大约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在镇上一户居民隔在猪圈旁的一个简陋小房间里,那对私奔的男女被找到了。
伊丽莎白冲进房间。
房间里点了根昏暗的蜡烛,那个恶棍上身赤,条条的,莉亚虽然还穿着衣服,但也好不了多少,头发凌乱,光脚踩在泥地上,怀里抱个脏兮兮的破枕头,和普拉达在房间里追逐着,嘴里发出刻意压低的咯咯笑声——看起来,似乎是男人想扑她上床,她正用怀里的枕头抵挡着,或者说,欲拒还迎。
两个正在追逐玩闹的人被破门声给吓住,同时停下来,等看清进来的人后,莉迪亚怀里的枕头掉到地上,捂住嘴,“天啊,莉齐,达西先生!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看起来,两人似乎还没来得及发生关系,但是要是再晚些……
伊丽莎白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地,等看清她那副大大咧咧完全不在乎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狠狠扯住她头发,“你这个臭丫头!给我回去!”
莉迪亚抱住头尖声大叫,站在床边的普拉达见势不妙,凭着他从前多次偷情逃跑的丰富经验,连衣服都不要,猛地转身跑到墙边,一把推开窗户,镇长先生的几个手下还没来得及靠近,他已经跳了出去。
达西来到低矮狭窄的窗边,俯身探出去看了下,见那个猴子似的人影迅速移动,转眼就消失在巷子深处的黑暗里。
镇长先生急得直顿脚,大声命令手下去追小偷后,对着损失惨重的苦主道歉:“达西先生,非常抱歉,居然让小偷这么跑了——”他一转头,看见正哇哇大叫的莉迪亚,眼睛一亮,指着她厉声喝道:“幸好还有个同伙!她一定知道那个小偷的下落!”
“他不是……”
莉迪亚还没嚷完,已经被伊丽莎白死死捂住嘴。
达西向里奇先生道谢:“我会带她回去仔细审问的。非常感谢您今晚提供的无私帮助,已经帮了我很大忙。我会让管家给您寄出邀请函,倘若您有空,希望今年能在本郡赛马会上再次见到您,到时您必定会成为彭伯里的贵客之一。”
镇长先生双眼发亮,高兴得直搓双手,连声道谢:“太棒了,能再次亲眼欣赏到齐聚在彭伯里的名马,是我这十年来最大的心愿!到时我一定会去!”
玩马是上流阶层彰显身份的标志,而骏马价格不菲,能玩得起的,最不济也是身家雄厚的土豪。据说十六世纪,某佛罗伦萨大公为了组建一支两千人的骑兵卫队,就折腾得倾家荡了。伊丽莎白虽不知道那个“本郡赛马会”是什么东东,但看镇长先生的样儿,应该是项传统活动,而且排场不小。
达西略微颔首,瞥一眼边上的伊丽莎白和被她死死抓住的莉迪亚,说道:“还要再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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