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不丑。”段清檬不明白沈栎濯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平日里别人骂他丑,他也是不在意的,更不曾主动遮掩外貌,如今却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他的过往必然很有意思。
沈栎濯惨然一笑,沉沉道:“确实,我本就不丑……人人都以为这是胎记,可谁又看得出这不是呢?”
段清檬不答话,只看着他,若是仔细看,他确实是一枚美少年,眉宇间含有悠远的意味,双目淡泊似远山,唇色浅淡却惹人疼惜。但是,一块红色的斑遮去了他的所有。
“睡吧。”沈栎濯不打算再想以往糟心的事情,默默移开身子,让出给她睡觉的空间。你纵能斗得过这柳家又如何,这不过是小小的分支,说与你听,也无补于事啊。
这男人,还是不信任我。段清檬并不矫情,躺在了他的旁边,“若要起夜,大可不必忍着,尽管叫我。”
沈栎濯的脸偏向里侧,低低的嗯了一声。她这一句话解决了困扰他的问题,但他还是觉得很害羞。
官兵到来之时,沈栎濯和段清檬已经恭候多时了。那不经用的门被官兵们用力一踢,直接报废了,裂成了好几块。
“几位官差大清早倒此有何贵干?”沈栎濯虽坐在朴素的床上,但气度不容忽视。
领头的那个官差不知不觉就答了他的话,“有人看到她昨夜从柳家出来,今早柳家上下六十八口人惨死,必然是她下的手!”
“一人杀了六十八人?”沈栎濯故作惊讶,“您觉得若是她能一口气杀掉六十八人,还会与我住在此处?您又觉得她若是能够一口气杀了六十八个人,你们区区十二人,能将她拿下?您觉得她要是真杀了人,还会留在此处?”
众官差被沈栎濯一连串的反问问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心知自己已经震慑到她们,沈栎濯又开口道:“这些都是三岁稚儿都能回答的问题,几位竟然答不上来?难不成是看我们孤弱可欺,拿我们做替罪羔羊?你们单想着破案交差,就没曾想过,本城柳家牵连着可是皇城的柳家,虽血脉并不纯正,但也不是可草草了事的!多年来未曾有人敢动柳家的人,这一晚上的时间就死了六十八人,难保柳家不会派人下来查看!一旦柳家派人来查这案子,你们就不怕掉了脑袋吗?”
“那……那您说怎么办?”带头的官差被他不凡的气度折服,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征求他的意见。
先软后硬,步步紧逼,好手段。段清檬端坐在一旁,在心中赞叹。
“自然是要说个靠谱的答案,是吧?”沈栎濯高深莫测的说道,“想杀的都杀了,一个都没留下,这难道不是专业的杀手才能做到的?”
“您的意思是……”领头的官兵犯难了,她知道沈栎濯的意思是让她把事情推到杀手身上,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还请再指点一二。”
“血浊堂近日似乎声名大振啊,专门替天行道,闹了不少无头公案,不知几位官差大人是不是也怀疑此事是他们做的?”
“是极是极,我一拍脑袋就想到是他们干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我们来这就是例行公事,为了证明眼前这位小姐是凶手必然是谣言,我这就走!”领头官差说罢,领着一小队人,立马走。
“说得真不错。”段清檬忽而抱起他,吹了声口哨。
“还不是因为你傻得深入人心!”他本憋着尿意,被她这么一吹,便觉难受。而他敢肯定,她一定是故意吹的!
“夜壶我给你摆出来了,你还不动手,是要我帮你把尿吗?”她好笑的看着他。
他的脑袋都快埋进自己的脖子里了,“闭上你的眼!”
前一刻还是胸有成竹、手掌乾坤的模样,现在就害臊成这样。她不再逗他,“好,我闭眼。”
等他放完水,看到沈栎濯羞涩、尴尬的模样。女王大人平衡了。她的窘态被这男人看了,她现在也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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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一出,天清地寡
无心神医常年居住的地方为留山,但天下人大多以为神医居无定所,只因为偶然见到神医的人,是从不同的地方迷失方向最终遇到神医。沈栎濯对段清檬说,那是一个叫天地浑圆的阵法,阵口时常变化,因而人们以为神医的居住地点一直在变。
“天地浑圆?你倒是清楚这个阵法。”段清檬笑了笑,她曾尝试着绕天一周,确实回到了原点,由此可见天地确实是浑圆的,只不过人类崇尚的不一直都是天圆地方,或天方地圆的观念吗?
“这是我六岁时创的阵法。”沈栎濯遗憾的说道:“可惜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完善,只得把阵法图纸丢出,希望有缘人得到,如今再见这阵法,倒是完善了不少。”
六岁时创造的阵法,也不知忽悠了世间多少人。段清檬背着身后羸弱的人,分明轻得不得了,脑子里装着的知识随意拿出一点“略懂”的东西,都足以让世间人汗颜。
阵法的首创者在身后指点,段清檬很快就找到了所谓的留山。当她背着沈栎濯翻山越岭到了神医的居住地时,神医不在家!
“刚走没几天。”视线扫过桌面轻薄的灰尘,段清檬断定道。
“他并不常出门。”沈栎濯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这位无心神医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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