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进面容扭曲着,手脚之间用力越来越大,他希望借此来疏散一下满身的痛楚。那些冰柱哗啦啦的碎裂开了,纷纷掉了下来,到处飞溅着冰屑。
冰儿瞄了状若疯狂的仕进一眼,心道:“当真不管用?难不成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苦功都白费?不行,我试一下!”她拔开塞子,嗅了一嗅。
随着冰屑及身,冰凉冰凉的,仕进感觉舒服了些。他忽地听到“哎哟”一声惨叫,转头看去,只见冰儿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嘴里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笑声里既有一些痛楚,又有一点懊恼。
仕进心下大惊,连忙飞掠回去。他正想问出了什么事,却瞥见了地上的药瓶。他强忍住笑声,急声道:“解药呢?在哪?”又顺手点了冰儿的穴道,让她不要乱动。
找到解药,仕进飞快的服了一颗。冰儿正自痛苦着,也没发现他的动作。仕进喂着她吃了药,便拂开她的穴道,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还不知道这药的功效吗?”
冰儿坐起身来,撅着小嘴道:“坏大哥,看见我受苦居然还笑话我!哼,我不理你了!……那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自己还没来得及试呢!”
仕进得意地笑了笑道:“都说了,你的药对我而言,是没有半丝效用的!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第七章 突破之障
冰儿气呼呼的别过脸去,发了一会闷气。她很快换回了笑脸,握紧小拳头道:“大哥,我一定能找出制你的方子的!你等着,下次来到,就有你好看了!哼哼!”
仕进身子微微抖了抖,道:“你为何一定要我试药呢?别人不行吗?”老实说,他真是害怕了,也不知下次冰儿会弄出什么来,不想受苦,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消她的念头。
冰儿瞄了仕进一眼,笑嘻嘻道:“大哥,你害怕了?嘿嘿,谁叫你那么厉害,什么药都不管用!……哈,我明白了。不是我的药不行,是你功力太深厚了,生生逼住了药性。嘿嘿,只要分量够足,一样能毒倒你的!嘻嘻……”
仕进只能无奈低头认输,道:“好吧,算我怕了你,行不?是,我是很怕再做你的试验品了,那种滋味太不好受了!你以后不要让我试药了,好吗?”
“嘻嘻,那就等下次再说吧!如果到时候你能逗我开心了,嘿嘿,我就放你一马!……哎,对了!大哥,我上次留下来的东西呢?你不会把它们扔了吧?”冰儿俏皮的笑道。她念念不忘着那些小玩意,当下便提了出来。
仕进郁闷了一下,没好气道:“都在屋里呢,我帮你收了起来!嗯,那些都是一些古旧之物,好像很珍贵,你是如何得来的?”仕进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无一不是精品,他虽然对古董没有研究,却也能看出它们的不凡之处。
冰儿忸怩道:“这个……我……这些东西……都是……都是我偷的!大哥,你……你会怪我,会看不起我吗?”她支吾着说了出来,脸色白了一下,可怜巴巴的望着仕进。她此时真的很怕仕进大声斥责,说出她不愿意听到的话。
仕进楞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想道:“偷东西?嘿,若是父亲在此,定然会说:‘为人须当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岂可为偷窃此等宵小之事?’我是否该如此对冰儿说?……”他幽幽长叹,陷入了苦思。
冰儿瞧见他的脸色,不禁黯然道:“大哥,你定是看不起小妹了!心里一定在骂我,说我是个小贼!我……”她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仕进心里一软,摇摇头道:“你不要多想了!这些东西都甚是珍贵,拥有者肯定是非富即贵,便少了它们也没什么损失,最多是不见了九牛一毛而已。我不会怪你的。”
他顿了顿道:“为人处世只要问心无愧便好!你若认为自己是对的,尽力去做就是,不用理会旁人的看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子,知道吗?好了,好了,开心一点,不要哭丧着脸了!”
冰儿登时转忧为喜,拍拍胸口道:“吓了我一大跳!大哥,我还以为你会因此而看轻于我呢!嘻嘻,那些东西的主人都不是好人,我是看不过眼这才小小的惩戒他们一番。偷这些玩意,我可是问心无愧哦!呸呸!说错了,怎么算偷呢?应该是拿才对!嘻嘻……”
进到屋里,翻出那些东西,冰儿举起一个鼻烟壶,半是解释半是炫耀道:“这个是从一个大胖子那里拿的。大哥,你知道吗?那个胖子有个外号,叫刮地三尺周剥皮,就在这山下而已。我一听这外号就有气,便偷偷混进他那庄子里,趁他不注意,轻而易举就摸了这个鼻烟壶。那胖子没了这个东西,只怕会心疼得哼哼哈哈,浑身不舒服呢!嘿,对了,当时我被那死老头追得正紧呢……”
她眉飞色舞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形,仕进轻轻摇了摇头,马上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过了一天,冰儿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回家了。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她天天想着逃跑,积郁了不少心事,却从无一人可以诉说。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安心的倾诉。仕进不是一个好的交流对象,却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所以冰儿渐渐的喜欢上了在他身边的感觉。
春暖花开,忽忽间又过了数月。仕进两手托着铁板,持于胸前,脚下跨着马步。连续不断的急流冲撞着铁板,那力道都让他承受了去。
仕进双手不住的震颤,两脚也在簌簌发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他只觉身子酸麻不堪,只怕再难支持下去。仕进已经如此的支撑了半个时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全身真力早已枯竭,只能凭体力苦苦坚持,居然撑了那么久。
胸口一股浊气四处奔突,所到之处无不豁然而开,只余任督二脉在坚守阵地了。仕进隐隐感觉到了,就差那么如纸一般薄薄的一层薄膜没有冲破了,他似乎能听到内息不住撞击的吱吱之声,仿佛薄膜马上就能破开。但是,薄膜依然无比坚韧的守着自己最后的关卡。
仕进无奈扔下铁板,把全身放松,任由水流将自己冲到潭里,心想:“今日又是无功而返了!也不知道要再过多久才能冲破这任督二脉。唉!”
回到木屋,仕进换过衣服,便吐纳调息,开始每天必行的功课。外面瀑声隆隆,忽地隐约传来喝斥之声。仕进倏地长身而起,惊喜道:“莫非是冰儿回来了?出去看看吧。”循着声音,仕进宛如一缕轻烟般的飘了过去。
山间处有一斜石坡,冰儿正站在上头。她又穿回了那套破烂衣裳,右手还提着一个大口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鼓囔囔的。她神色间甚是疲累,却仍倔强的站定身子,面对着坡下众人。
坡下有二十多人,老老少少的,个个手持兵器,气急败坏的,都想冲上坡来。冰儿放下手中口袋,只听丁零当啷的一阵脆响,良久方息。她掏出一个黑球,三指拈着,举了起来,娇喝道:“我手上的东西你们也见识过了,嘿嘿,虽然要不了你们的命,但其中滋味,想必已不用我说了。现在还有谁敢上来?”
众人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全都却住步伐,显然都吃过这黑球的亏。隐在一旁的仕进却皱了皱眉头,感觉有点不妙。冰儿笑声中少了以前的顽皮天真,却多了一抹阴寒之意。
坡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围起来低声商议几句,一名身着道袍的老道士上前几步,大声道:“小妖女,我们大伙合计过了,我们就跟你耗上,看谁先支持不住。嘿嘿,你被我们追了两天两夜,快撑不住了吧。哈哈,你只有一人,我就不信你还能坚持多久。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他说完此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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