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查礼转身回到房间。
随即屋中灯火熄灭。
今夜,他似乎并没有与新婚妻子温存一番的打算,独自一人径自睡去。
此刻,已是深夜。
夜幕下,刘府上下一片寂静。
陆与又盯了一阵,眼见再无人走动,随即飘然跃起,向着刘家庄后的废弃阁楼疾掠而去。
昨夜,那几名消失在废弃阁楼中的黑衣人,让他印象深刻。
想起被箭矢贯穿的黑衣首领,陆与神情有些凝重。
想来这阁楼中,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否则,又怎会在此处布置如此厉害的机关。
当下,陆与悄然落于小院外一颗大树上。
抬眼望去,只见小院内杂草丛生,夜风中带着一丝寒意。
院落空旷,不见人影,只有几片落叶随风飘动,仿佛真的废弃已久一般,从不曾有人来过。
此刻,陆与看向阁楼门前。
只见门前地面上满是厚厚的灰尘,似乎是许久无人打扰,一片狼藉。
一股逼人的寒意,瞬间涌上陆与心头。
如果他没记错,昨夜那黑衣首领被几支利箭洞穿,正是毙倒在此处,血流了一地。
这废弃的阁楼当真古怪,透着些许诡异。
只怕那几个黑衣人,也是凶多吉少。
当下,陆与没有贸然现身。
此地遍布杀机,犹如一张铺开的大网,说不得哪处角落里便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
……
……
县衙停尸房中。
此刻,曾泰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浑身更是冷汗直冒,汗流浃背。
就在刚才,狄仁杰仔细验看过尸身后,一番分析有理有据,将曾泰驳斥得哑口无言。
原先曾泰心中那丝得意之情,此刻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张春家后院男尸是颈部一处刀伤,没有中毒迹象,湖中男尸则是被人勒死后,绑上石头沉入湖底的,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仵作据两具尸体的腐烂程度推断,应该都是死于十天之前。
而在张春家灶间发现的包袱里面,除了菜刀和银子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那把菜刀的刀身上染满血迹,刀柄上有一个明显的左手血手印。
先不提张春是不是左撇子,单是使用一把锈钝的菜刀,将人一刀毙命,就绝非张春这种世代居于此地的本分村民所能做到的。
狄仁杰猜测,动手之人,绝对是一名高手。
根据死者身着缮丝衣物的质料和款式,狄仁杰判断死者应是北方人氏。
然而外地人出门在外,怎么可能不带官凭路引和身份文书。
如果是张春杀人后,将死者行李中的官凭路引和身份文书取走销毁,那么他既然有时间销毁文书,为何会蠢到将凶器和赃银留在家中的墙里,让捕快们找到。
而且张春埋尸的土坑里没有一丝血迹,在一般情况下,血迹凝固要两三个时辰。
如果真的是张春杀人,绝不会蠢到两三个时辰以后再动手埋尸。
当下,狄仁杰厉声道:“仅张春一案,便有如此众多的疑点,贵县居然振振有辞,说什么证据确凿?要不要本阁将王五的案子也说给你听听?”
曾泰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卑、卑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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