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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玉真道:“这或者是近者亲远者疏的道理。刘武周等几支在北疆的起义军,都受突厥人的策封而称臣,李渊始终因距离远了点,所以突厥人不太信任他。”
寇仲思索道:“为何宋金刚一句都不提梁师都,他是刘武周的师兄弟,都是鹰扬派独当一面的高手,理该休戚相关,共同进退。”
云玉真哂道:“就算亲兄弟也可以反脸成仇。杜伏威和辅公佑不是刎颈之交吗,现在还不是互相猜忌。听说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亦是弟兄失和,每逢牵涉到帝位,什么伦常人情都会一钱不值。”
寇仲回想起杜伏威想认自己为子时,确没有提过辅公佑,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内。
想起云玉真以消息灵通著称,微笑道:“若我将来举事,美人儿师傅肯否全力助我?”
云玉真瞥他一眼,叹道:“那时再说好吗?人家如今的心不知多么烦哩!”
寇仲直觉感到她是为男女之事而心烦,不敢问下去,随口道:“独孤家有几个高手都完全没有露面,比如那个独孤霸更像失了踪似的,知否他们到那里去了?”云玉真无精打采地道:“我怎么知道。到了!下车吧!”
小舟载着徐跋两人,泊在一道小桥之下。在烟雨的笼罩中,除非有人坐艇穿过桥底,又或者是刻意查看,否则该不会发现他们。
若这是像洛水般的主要航道,他们的小艇当然是颇为碍眼。不过他们目下置身的只是向洛渠的一道小支流,位于城西南的宜人坊内。
那艘小艇就泊在后靠水流一座院落后的小码头附近,码头处另外还泊有三艘有蓬的快艇。
在洛阳,水道交通贯连全城,比车马行走于陆上更要方便迅捷。
跋锋寒遥望着那院落紧闭的后门,沉声道:“我有把握杀死突利。”
徐子陵愕然道:“此话怎说,以我刚才所见,你两人顶多也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之局。”
跋锋寒摇头道:“这只是表象,你觉否昨晚对上师妃暄时,自己有远超平时水准的表现?”
徐子陵一震道:“我没有真正想过这问题,得你现在说起来,似乎确是如此。”
跋锋寒双目神光闪闪,以充满憧憬希望的声音道:“这正是和氏璧的妙用,使我们突破和超越了以前体能的限制。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挑战和磨练,才能把开启了的潜能发挥出来,变成己有。现在洛阳卧虎藏龙,而我们则四面受敌,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的练武场所吗?”
徐子陵低头细看雨点落进河水后,变成河水一部分的情景。
点头道:“我们就像一条开阔了的河流,每趟与人战斗,若如刮起一场风雨,便河水更为丰盛,想想都教人心动。”
跋锋寒道:“有人出来!”
徐子陵早生出警觉,忙隐好身形,朝院落后墙瞧去。
两道人影越墙而出,落到其中一艘快艇上,迅速解索朝另一方向驶去。
这正是徐子陵细心处,把小艇泊在通往洛水的另一端,否则此刻就要被敌人发现了,因为敌人要往巿中心的机会当然是最大的。
跋锋寒目送快艇去远,欣然笑道:“今趟我们是误打误撞,竟寻上曲傲的临时巢穴,难怪刚才嗅到雪莲的昧道,那是铁勒人疗伤的圣药。”
徐子陵亦认出刚才那对男女是曲傲的二门徒美女花翎子和三门徒庚哥呼儿,心想又会这么巧的,奇道:“不知他们中谁人受伤?”
跋锋寒道:“不用有人受伤也可办货吧!这叫未雨绸缪,作好准备。”
徐子陵见跋锋寒双目神光电闪,问道:“锋寒兄不是要硬闯进去,大杀一场吧!”
跋锋寒微笑道:“子陵真知我心意,试想想看,院内究竟有什么人?实力如何?我们都是一无所知,那种硬闯龙潭虎穴的痛快刺激,已教人兴奋莫名。我们能否成为与宁道奇、毕玄、傅采林那种级数的高手,正好是还看今朝!”
两人此际同时心生警兆,朝河道通往洛水的方向瞧去。
一艘快艇挟着风雨迅速驶至,除一人在艇尾操舟外,艇头挺立的大汉披散长发,脸目狰狞,肩宽腰细腿长,外相威悍可怖。
徐子陵忙收回目光,虽相隔近三十丈,仍怕惹起对方的警觉,低声道:“是独孤霸,独孤阀的一流高手,独孤峰的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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