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出门来接,引了小王都太尉来了内廷,刚一坐定便连连称道那几件玉器物什是如何精美,表示感谢。酒过三旬,端王便又说道:“本王欲向姐夫讨个人,不知姐夫肯否割爱?”
小王都太尉施拳拜道:“王爷要讨何人,但说无妨,哪有不肯割爱之理?”
“既然如此,那本王可就说了!”端王大喜。当即唤来高俅,笑着又道:“你府上这高俅踢得几脚好球,本王甚是喜爱,想跟姐夫讨要此人做个亲随,闲时好陪我练上几脚――不知姐夫肯否割爱?”
小王都太尉爽快地应了:“王爷既喜欢此人,留下便是!”忙又吩咐那高俅道:“王爷看上你,收你在身边做个亲随,这可是天大的福分,你可要尽心服侍王爷,不得懈怠!”
“小的记下了!”高俅慌忙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
“多谢姐夫割爱!”端王满心欢喜,举杯答谢。于是,二人频频碰杯,闲话絮聊,饮至晚间席散。小王都尉自回驸马府上,当且不在话下……
再说端王自从向小王都太尉索得高俅之后,便将他留在自己府上宿食,高俅也十分珍惜此番难得之际遇,整日跟随端王,鞍前马后,悉心伺候,寸步不离。
说话不过两月,哲宗皇帝驾崩西去。哲宗自幼多病,虽曾有过皇后及妃嫔十数人,但终无诞下子嗣。但是,“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众文武百官朝堂议事,一致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庙号曰“徽宗”。
登基过后,徽宗皇帝一向无事,只知整日沉迷书法。忽一日,于御花园里散步,他唤得高俅近前,笑问:“朕要抬举抬举你,如何?”
高俅哪里还能说个“不”字,慌忙跪下,大呼:“多谢圣上恩典!”
徽宗皇帝又道:“只是你素无功名,贸然抬举于你,恐惹人非议,你必须先去枢密院造个册入个籍,来日有了功劳再行升迁……”
当即,高俅便磕头拜道:“多谢圣上抬爱,小人必将忠心耿耿,以报圣上知遇之恩。”
于是乎,徽宗便许了高俅一个随驾迁转的差事。此后不到半年光景,徽宗皇帝直抬举高俅做了殿帅府太尉之职。说来真叫人匪夷所思,高俅原本只是个市井泼皮,不学无术,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朝廷要员――如此,这朝廷吏治焉能不败?
再说徽宗皇帝,一心只知醉于书法字画和美酒女色,哪懂得关心民间疾苦,也更不知江山社稷之重,将诸多军政大事置之不理,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然又有高俅、蔡京和童贯等奸臣当道,把持朝政,致使朝廷上下**不堪,民间怨声如同鼎沸。
一时之间,各地举义暴动之事不断,大有星火燎原之势。且看,水浒风云,席卷天下,纵改宋史云图,尽在后卷……
………【第041章 冤家路窄】………
话说高俅得了徽宗皇帝的抬举,平步青云做了殿帅府太尉,这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掌管兵马大权,无不叫人垂涎。这日恰逢吉日良辰,高俅一身新的的官衣官帽,好不神气,径来殿帅府走马上任。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高俅这厮也知他自己原是一介混混,承蒙圣上眷顾坐上高位,但终究威信不足,他寻思着要烧两把火来给自己立威。
新官到任,所属一应公吏、衙将、督军、监军、教头及马步军等人,尽皆各呈手本,前来参拜磕头。高俅坐在堂前,脸上露着微微笑容,众人一拜,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吃了口茶,高俅拿起花名册看了看,问军正司徐秉荃道:“所属人等都到齐了么?”
徐秉荃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物,听得高太尉问话,赶忙上前抱拳,如实禀道:“回大人,只缺了一人,其余人等均都到齐了……”
“缺了一人?”高俅眼睛一瞪:“――缺了何人?
徐秉荃欠身回道:“缺了一名禁军教头,半月之前,他已染病在身,至今未能痊愈,所以未能到堂,不过他已呈上手本告假……”
高俅一惊,忽然记起半年前遭王进毒打的那一茬事了,感觉脸上还火辣辣的。但一看堂下并没有王进那人,难道所缺之人正是王进?想到这里,高俅不禁大喜,忙问:“那厮教头姓甚名谁?”
“姓‘王’名‘进’。”徐秉荃简捷地应道。
高俅一听,不禁喜笑颜开,心中暗道:“王进啊王进,没想到今日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看老子怎么整死你……”忽然间,他笑脸一收,猛地把花名册往堂下一扔,大怒道:“一派胡言,王进那厮既有手本呈来,想必是故意说谎诈病,要抗拒官府,搪塞本官――来人啊,快快给我将王进拿来!”
堂下诸人都曾听闻,知道这高太尉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见他这般上火,哪里还敢劝阻,只得猫缩着,一言不。当即,便有殿帅府差官飞马跑来王进家里拿人。
话说这王进为人正直谦厚,又有一身好武艺,但却不曾娶妻生子,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年纪已过六旬。看到差官来人要拿自家儿子,王母心中一急,险些晕厥过去。那差官与王进相识,也颇有些交情,只好如实相告道:“现今高太尉新官到任,在堂前点视,却单单缺了教头一人。军正司徐大人禀说教头染病在家,可高太尉哪里肯信,打掌拍桌,暴跳如雷,定要派我等前来拿你,只道说教头是诈病在家,搪塞于他……”
“高太尉?”王进不禁犯起疑来,忙问:“哪来的高殿帅?”他染病在身已有半月,这衙中之事,多已不晓,不曾想突然窜出个高太尉来,还要与他这般过不去,心中越想越不对劲了。
“小人也不甚清楚,只知这高太尉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半年之内一路晋升,直至殿帅府太尉。至于他到底是何来由,小人确实不知。”话说到这里,差官又想起高殿帅在堂前大雷霆,知道耽误不得,赶忙催促王进道:“高太尉令我等前来捉拿教头,若如去得晚了,高太尉起怒来,小人势必要受到牵连……还望教头可怜我等当差之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是起身为妙!”
“那有劳差官大哥了,王进这就跟你回去。”王进说罢,慌从床上爬了起来。好生安慰的母亲一阵,他便换了公服,捱着病与差官回了殿帅府,参见高太尉。
当即,见了王进,高俅便呵斥叫骂道。“王进,你这厮贼配军终于来了!”
王进仍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太尉大人有令,小人不敢不来!”
“哟――呵,这么说你心里还有气啊!”高俅冷冷笑道:“你这厮好好抬起头来,看看本官是谁?――也好叫你死不瞑目!”
心头一震,王进慌忙抬起头来,但看那脸时,他不禁惊诧起来,原来所谓的高太尉竟是那街上泼皮混混高二。“真他娘的冤家路窄!”王恶进咬着牙暗暗骂道,拳头也攥出火来了。
“怎么啦?”见王进不说话,高俅又道:“――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王进心想今日落到高俅手里,料定这番性命难保,也难得管了,径自讪笑道:“如何不认得,你不就是那厮泼皮高二么?如今穿起一身官服还人模狗样的啊,早知有今日,我王进一拳结果你的性命,也省得你祸害朝廷!”
“王教头――”徐秉荃与王进素来交好,听他这般在高太尉跟前放肆,急忙来劝:“你如何这般说话,不要命了啊?――赶紧向大人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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