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毓瑶约了父亲喝茶,待到温守仁坐下后,给他倒了一杯茶,“父亲请品女儿的茶艺。”
温守仁一脑子的事儿,应付着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奇的好,茶的清香从口中蔓延到鼻腔,提神醒脑,温守仁感觉自己心中的郁结都消散了大半。
“父亲可是为了女儿的笄礼烦恼?”
“若只是笄礼,父亲大可以像往常一样完全交由母亲去办,只是这次,京中传了消息,才让父亲如此为难。”
听了此言,温守仁有些吃惊地看向温毓瑶,只见温毓瑶还是那个温毓瑶,一脸乖巧,美丽的容貌没有半分修饰,却像极了她的亲生母亲。
温守仁这才想起来,这个消息还是温毓瑶告诉温梓年的,“三妹,你说,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父亲,如今,女儿觉得,应该想出应对之道才是。父亲既然已经将笄礼的事交由母亲,那就应该和母亲说明白,让母亲知道全貌。”
“你母亲不过是个内宅妇人,我跟她说有什么用?”
“父亲您和母亲相处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母亲吗?她跟着您这么多年,多少事情都是帮着您打点妥当,那些官门之间的走动,不都是由母亲出面?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父亲若信不过母亲,那便解了母亲的担子,亲自为女儿操办吧。”
温守仁一听,头又大了,他哪里知道如何操办笄礼,宴会上的吃食、宴宾名单、宴会座位当中的讲究、谁家和谁家近,谁家和谁家疏,还有流程,该用什么人,哪些奴才靠谱,他一律不知,若真让他一应负责,还真是头疼得要命。
温守仁猛然发现,自己还没一个小丫头活得通透,好一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都用了大夫人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对她心存疑虑。
“三妹,你说的对,我这就和你母亲说清楚。”
“不过,对于祁国公府和大理寺卿府要来的事情,你怎么看?”
问完这句话,温守仁就后悔了,他是脑袋发了昏,竟然去问一个未出阁的丫头片子的看法。
“女儿觉得,父亲不必过于焦虑,水到桥头自然直,他们两家虽然没有明说,但祁国公嫡公子沈逸则是太子的伴读,解家公子解九环又与沈家交好,女儿觉得,他们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太子的意思,无非是为了试探父亲对于朝中形势的态度。父亲心中现在可有定论了?”
温守仁原本脑子里是一团乱麻,被温毓瑶这么一说,清晰了不少。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站边谁,太子是一朝正统,皇后嫡出,因才能出众,七岁便被立为太子,而大皇子乐渊王则是皇室长子,在朝中也有不少支持者,虽不如太子名正言顺,却也占了一个长子的位置。按理说,太子是皇后嫡出,本应毫无悬念,可是如今皇帝不知为何,竟有意平衡两位皇子,有意打压太子,抬举乐渊王。立长立贤还是立嫡,本在朝堂之上就争论不休,没有定论,一切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他温守仁如何能拿捏住皇帝的心思,一个稍有不慎,行将踏错,他守着一辈子的温家就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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