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修常一边在顶楼上踱步,一边想着:“今晚去苏家,不一定会看到苏起章。若是看到的话,他估计会问起我的公司购买双丰和绿原地块的事情。到时候我如何说呢?”
&esp;&esp;沉吟了一会儿,周修常仍然在犹豫:他很想和苏起章说一说他购买地块后的打算,但是又怕和盘托出后,政府会横插一脚,没准就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个“横插一脚”,绝对不会是行政命令式的,而是苏起章一个建议,一个想法,他周修常都要照做着。
&esp;&esp;“不行,我还是得说。如果一字不提,他苏起章觉得成达公司没有什么想法,于是一大堆建议和想法就都蹦出来了,我反而难以应对。所以,如果他要是问起来,我还是把那些打算粗略地讲一讲吧。”
&esp;&esp;计议已定,周修常看了看外边,天色已黑了。从顶楼看去,矮层房屋顶上都是皑皑白雪,雪光森森,映晃着初放的城市华灯。
&esp;&esp;周修常走下楼后,径直来到了校门外。初中部的学生们已经放学,正从校园里鱼贯而出。而再过几分钟,那些还需要上晚自习的学生们便会说说笑笑走出来去购买零食。
&esp;&esp;片刻之后,只见竺兰兰从校园里举步而出,步态轻盈,身姿窈窕,但尽管在黑夜中,却接着路灯的灯光仍能看清她有点惊恐不安,好似惊弓之鸟一般。直到走出了校门,看见了周修常正站在一棵树后,她神情中的惊慌之色方才隐去。
&esp;&esp;周修常知道,她是对郭本易的“跟踪”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esp;&esp;“这么草木皆兵,你是怕什么?”周修常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
&esp;&esp;竺兰兰呼出一口气来,道:“你不害怕是你的事,大不了一走了之,我可做不到。郭本易根本就不用公布照片,只要散出风去,但凡有个风言风语,我就得……就得……”
&esp;&esp;周修常道:“只要有风言风语,就是他郭本易的末日到了。所以,我放心是因为我知道,一旦有这个风言风语,他郭本易一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
&esp;&esp;竺兰兰笑道:“站出来阻止?他都已经从安原二中撤出去了,还怎么站出来?”
&esp;&esp;周修常道:“那就看他的本事了。教育系统这么多年,总不会一无是处,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吧?”
&esp;&esp;竺兰兰心里并未完全放下,但见周修常努力安慰自己,又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样子,心里多少是踏实了不少。
&esp;&esp;二人边走边说,已经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前。周修常伫足。
&esp;&esp;“兰兰,先坐公交,坐两站,下车。”
&esp;&esp;“哼!你也是挺谨慎的嘛!下车之后呢?”竺兰兰虽然“笑话”周修常的谨慎,但她已经向左右四顾了,周围等车的,基本都是初中学生,并无熟悉面孔。
&esp;&esp;周修常道:“下车后再说。”
&esp;&esp;竺兰兰道:“那坐哪一辆车?”
&esp;&esp;周修常指着即将抵达的这一辆公交车:“就这辆!”
&esp;&esp;说罢,站在竺兰兰的身后,随着等候上车人的簇拥,用身体将竺兰兰朝前推去,两人一前一后,挤进了人群中。
&esp;&esp;上了车,两人分开站立。两站后,又前后脚的下来。这么一来,就算是有意跟踪他们的跟踪者,也会杀个措手不及,一旦跟随他们下车,便是泄露了自己的跟踪者身份。
&esp;&esp;周修常和竺兰兰又向四周望了望,此处乃是居民区,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人,二人从居民区中一路穿过,来到了另一条马路上,这才伸手打的。
&esp;&esp;竺兰兰本来被周修常的沉稳不惊而感染,心里不再惶恐不安,这时却被他带着好像走进了谍战片中,什么跟踪反跟踪之类,不禁又紧张兮兮起来:“修常,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esp;&esp;周修常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者,这么一折腾,也是让你可以完全放心啊。”
&esp;&esp;竺兰兰有些啼笑皆非了,心道:“这哪里是放心,简直就是吊心。”
&esp;&esp;雪天路滑,不过那时候等车的人也少,等了一会儿之后,到底拐来一辆出租车,二人上去,让司机开往省委大院。
&esp;&esp;车行缓慢,隔了十几分钟,司机方才在省委大院附近停下。省委家属楼附近的积雪清理得尤其干净,因此上无形中也就显得更加冷清萧瑟。
&esp;&esp;只是周修常知道,在这看似“冷清”和“萧瑟”的背后,一定有很多双警惕的眼睛在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所谓,“外松内紧”,就是指此。
&esp;&esp;下了车之后,周修常带着竺兰兰向省委大院的门口走去。二人适才在车里时,有所顾忌,并未牵手,此时要过马路,周修常便拉着竺兰兰的手,走过了马路后,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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