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御史领着人四处搜查,必是知道了禄米仓失窃,依着他宁死也要名垂青史的性子,在钱贵的小院一无所获,必定觉的丢了大脸,不找出禄米的下落肯定不会罢休。
她也想知道禄米的下落,禄米只要踪迹不现,便还有可能出现在与吴王府有关的地方。现在是深夜,城内已经宵禁,她遣人查找几乎不可能,是以只能跟着柳御史,看能不能通过柳御史找到线索。
“小的定不辱命。”听王妃有倚重的意思,领头侍卫心里一喜,高声应下,施礼退去。
听得霍霍的脚步声远去,兰芮轻揉着眉心。
吴王走后,她让仆从闭门不出,小心谨慎度日,便是禄米的事情,她从开始就上了心,处处防备,又得了胡愈提点,却还是着了道。
在花厅小坐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吩咐身边的玉桂:“回去吧。”
她得好好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等着她拿主意。
要是吴王在,这些糟心的事情必定落不到她的手中。
想及吴王,她的心揪了起来。
一直没消息,不知他在福建怎样。
担心吴王,又挂着禄米的事情,明明累极,却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玉桂一直留心着槅扇里的动静,知道兰芮没睡着,起身批了件衣裳走进来:“王妃,要不要奴婢替您燃一炉安神香?”
“不用。”兰芮索性坐起来,“将灯点上,取了我昨日看的书来,我看一会儿。”
玉桂动作麻利的去了。
说是看书,实则为了宁神,看了几页,兰芮心气平和下来,不想玉桂陪着她熬夜,便收起书躺下。
到底心里存了事,她一夜都在半梦半醒间。
天将明时,玉桂摇醒她:“王妃,绿枝在外面,回说方才那侍卫有要事回禀。”
兰芮翻身下床,本是和衣而卧,只添了件夹衣就出门去。
“禀王妃,跟着柳大人的人回话说,柳大人找着禄米仓丢失的禄米了,就在距钱管事小院不远的香料铺子后院里。”与先前一心表功不同,这时对兰芮,他多了些佩服。
“可知道香料铺子属谁人所有?”兰芮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领头侍卫道:“跟去的人听得灵中坊兵马司的人私下议论,说那香料铺子原是安陆侯府的,后来做了卫王妃的陪嫁。王妃许是不知,兵马司的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治下房舍和店铺能不能碰,他们心中有数,既然兵马司有人吐这个口,肯定错不了。”
胡春意名下的?实在太意外,兰芮微愣了下。自从知晓禄米有问题后,她细细分析过背后向吴王府下黑手的人,而最为可疑的便是卫王夫妻。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胡愈送信这事。几个可能设局陷害吴王府的人中,胡愈最可能接触到的便是卫王。
禄米换白沙,再出现在胡春意名下的铺子里,不用说,定是胡愈的手笔。
兰芮心说,胡愈,你害我嫁入皇家,现在助我避开别人构陷,咱们两清了。
“留两个可靠的在小院守着,其余人一早撤回来。告诉留下的人,若是柳御史的人上门查问你们为何在小院,就说我前日查得一个叫鲁大头的牙人欲借王府的势行不轨之事,让你们去抓他的。”禄米从鲁大头手中出来,他又与钱贵来往过,柳御史很快便会上门查问,与其藏着掖着让他起疑,还不如说明白。
领头侍卫不敢多问,应下后退了出去。
这一番折腾,天已大亮。
兰芮没心思歇息,洗漱了,等着槐树胡同那边送消息过来。
卫王府中,卫王方由一名夫人服侍着起身,便听门外传来随身小太监的声音:“王爷,宫里来了位公公,宣您进宫。”
卫王不悦的打了个哈欠:“谁遣来的?说没说什么事?”
听出卫王不高兴,小太监越发恭谨:“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倒是没说为着何事。”
一听是皇上,卫王先前的郁色一扫而空:“厚赏来人,再上壶好茶,让他稍等片刻,本王换好衣裳就去。”
小太监应声而去。
“王爷,要不换一件衣裳?”
卫王拧了下那张白皙的脸,“那是自然,挑件喜庆的,除了家宴,本王可有半年不曾见着父皇了。父皇今日宣我入宫,实在是件天大的喜事。”
卫王欢喜异常,而胡春意此时却面如死灰,体若筛糠,她紧紧的抓住椅子扶手,颤声问身前的乳母洪妈妈“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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