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声音传来的顺序不难辨认出,蝎子群是在经过车顶往前方爬去。
看来这些蝎子并不是要攻击我们,而是正好跟我们同一个方向。
“它们去哪?”小春问出了我心底的疑惑。
“谁知道。”黑眼镜耸肩,开着玩笑,“举家迁移?”
我心不在焉的出着牌,过了好一阵才感觉那些金属撞击的声音逐渐远去,黑眼镜这才收了牌扯开黑布的一角往外看了看,吹了一记口哨,“行了。”
我和小春将其它玻璃上的布都扯了下来塞回包里。依着黑眼镜的话来说:别浪费,资源回收还有用处。
黑眼镜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把我的背包取过来,将里面的东西一下倒在了地上。
“来来来,天气冷要御寒,一人发一双袜子。”黑眼镜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双长筒棉袜,“把裤管扎进去,用透明胶粘牢固了。这儿过去,”他往身后的荒地指了指,“就是沙漠的入口,别让风沙把两只脚给吹没了。”
我们接过袜子各自穿了起来,又照着黑眼镜的话把裤管扎进去后在外面紧紧缠上几层宽透明胶,才套上军用靴。
黑眼镜又一人递了一只防风镜和一只口罩示意我们带上,并说这车虽然有挡风玻璃却也挡不住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风沙。我们当然都乖乖的带上。
等一切准备就绪了,车子启动继续前行,没过多久,就见路上的黄土地慢慢被沙土掩埋,我们已经到达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
(二十一)
黑眼镜告诉我们他走的并不是旅游道,而是绕着塔克拉玛干沙漠从一条较为陡峭的山坡上直接插过去。
我问他这一路来怎么没有看见山坡,他笑着要我探头往窗外看看,我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车外,当即骂了一声“我草”,忙把脑袋缩回来了。
车门外就是悬崖,看着虽然不深但要真摔下去也是会死人的。
车子完全是贴着崖壁在走,车窗擦着石壁不断撞击出碎石块滚落下去。黑眼镜却叼着烟笑得一脸的没心没肺,双手打着方向盘往上开得飞快。
小春估计是早就习惯了黑眼镜的开车方式,只管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扑克牌。闷油瓶也依旧面无表情的抱着龙鳞低头睡了。
我跟胖子哪里睡得着,又不能像闷油瓶和小春那样淡定,只得强镇定了精神自我催眠:这下面是平地,这下面是平地。
心里安慰了一阵子,刚觉好了一点,就听见头顶传来“砰”地一响,吓了我一跳,还不等开口询问,黑眼镜叼着烟的笑声就传了过来,“好像是山崩了。”
“我靠了黑瞎子,”胖子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哪条路你不好走非要走这种危险的地方,一会儿山塌了咱们一群人直接摔下去做肉酱算了。”
我心想这回胖子是真生气,居然连“黑瞎子”三个字都飚了出来。
黑眼镜很淡然地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在前方的玻璃窗上。
“各位,坐稳了。”黑眼镜笑了一下,将烟头一把掐灭,脚下猛地一踩油门,我们所有人除了闷油瓶以外全部往后仰了一下,车子如箭一样飞了出去。
我从身旁的窗户往外看去,山顶的岩石不断地在崩塌往下坠着,或大或小的石块有些擦着车身滚落下去,有的直接砸在车上,耳边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再看后面,根本就谈不上宽的路面已经沿着我们开过的地方裂开无数的口子,裂口扩大形成断层整块整块往下塌了去。我只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心想这算是亲身经历了一场好莱坞灾难大片了。
断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我们这边迅速开裂崩塌,再过不到十米就能追上车子,并带着我们一起往崖下坠去。
我看得脚下有些发软。妈的几次斗里出生入死都活着回来,要是把命交代在这山上了也太不值了。
估计是看我脸色不是很好,闷油瓶伸手将我一把拽了过去揽入怀中,按着我的脸埋入他怀中,“别看。”
我皱了下眉推开闷油瓶起身,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我没事。”
虽然跟闷油瓶已经算是确定了关系,但基于这次下斗以来路上他对我的保护,我心里却没有半点的高兴,倒是说不出的郁闷更多一些。
他娘的是以为跟小爷谈了恋爱,就真把小爷当女人了不成?动不动就把小爷往他怀里扣。
越想就越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倒把窗外的危险给忘得一干二净。
胖子见我正对着闷油瓶行“注目礼”,便在一旁哇哇叫着,“都什么时候了天真你他娘的还眼里只有小哥。你们小两口子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调‘情,胖爷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滚你妈的胡说八道。”还调‘情呢,小爷眼里的杀气到你眼里他娘的居然成了含情脉脉了。
正在跟胖子骂着,就感觉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随之往旁边歪了过去。
我脸色一变,几乎是跳了起来贴上玻璃去看,车子的右后轮居然卡进了一条裂缝里,轮子在空隙中不断打滑,却怎么也出不去。后面山崩的趋势已经越演越烈,断层以极快的速度朝车子蔓延过来,整座山都有了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