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所有人拔腿便跑。
“发生什么事了?那是什么?”不知是谁在后面问了一句。
“烟粉虱。”跑在最前面的黑眼镜才刚答完,就见那烟雾一下子近在了眼前。
密密麻麻的虱子如细雨一样落在我们身上,看着玩意儿虽小,但正是因为它小,往五官身体有洞的地方那么一钻,又痒又痛,还带着一阵麻麻的感觉,着实难受得厉害。
胖子等人急忙忙将上衣脱下来罩在头上,另腾出一只手胡乱挥动着想将那密集的虱子赶走。无奈数量太多,整片天空都被笼罩成了迷蒙的景象,哪怕胖子再长出两只手也难以赶走这么多个小的虱子。
我上身罩着闷油瓶的衣服,皮肤裸露的地方被遮了个严实,倒没怎么被虱子叮上,扭头去看,只穿了一件背心的闷油瓶皮肤上覆满了烟粉虱,密得看不见他的皮肤。
我一把扯下他的帽衫朝他手臂上盖了去,将覆在上面的虱子打下去。
少了闷油瓶衣服的保护,铺天盖地的虱子朝我脸上扑了过来,瞬间盖满了我整张脸。数不清的细小虱子往外鼻孔、耳朵里钻去,针扎般的刺痛伴着一股奇痒从我的五官炸开。我不禁想到以前在书上看的,一个养蜂人在身上涂满了蜂蜜,让蜜蜂覆盖了他整个身体,连一丝空隙都看不到。后来蜜蜂顺着他的鼻孔一直钻入了他的大脑,破坏了他的中枢神经,导致他下半生都只能在床上度过。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想到这里我还是打了个哆嗦,生怕自己也会跟那个养蜂人一样的下场。
感觉到我的异样,闷油瓶目光在我脸上飞速扫过,反手抽过后腰上的龙鳞在手心毫不犹豫划了下去,一道口子随即裂开,闷油瓶一手插回刀,另一手朝我脸上一甩,血珠子溅了我一脸,那些无孔不入的烟粉虱如临大敌迅速散开。
但也只是有血的地方烟粉虱不敢靠近,其它血未及之处烟粉虱依旧坚持不懈地叮着,死也不肯撒口。
闷油瓶飞快将手心的血抹到我身上,一把拽住我朝前狂奔而去。
“太多了,赶紧离开这里。”前面传来黑眼镜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我简直是对他没语言了。
一群人慌不择路的在草地里朝前狂奔。漫天的烟雾将我们笼罩其中,无论怎么跑也总觉跑不出烟粉虱的范围。
刀疤男从背包里摸出一把小型的喷火枪,朝烟雾中心举起枪,被闷油瓶眼明手快拦住。“会燃烧。”
闷油瓶话不多,刀疤男却立刻明白了。
这片半枯萎的草地,是最好的燃烧物。若真的点燃了,后果将不可收拾。
刀疤男狠狠骂了一句娘,抓着枪没命似地往前跑去。
一群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我一直被闷油瓶拽着往前狂奔,体力明显开始跟不上,边喘着气边心想这些烟粉虱是植物的天敌,对人基本上是构不成什么危害的。但既然连黑眼镜和闷油瓶都忌讳两分,就说明这里的烟粉虱不同于一般的虱子。
不同又怎么样?还不是虱子,又不能变成狮子去。
感觉到我的脚步变慢,闷油瓶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其后的烟粉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悦的光点。
“专心点。”闷油瓶原本抓着我手腕的手往上移了几分,该抓住我的胳膊往前跑去。
耳边传来烟粉虱飞动时的微微响声,我赶紧收了心思全力跟着闷油瓶的步伐跑着。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悠远流长。
最后终于甩掉烟粉虱停下步伐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跑散了。
我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靠着一棵树休息。
再看一旁闷油瓶,身上虽然还趴着几只烟粉虱,但却构不成什么威胁。
“小哥,这些虱子是不是变异了?”我喘着气问,“居然连你的血都不怕,也太神了。”
要知道闷油瓶的宝血可是可以驱除尸蹩的,居然连几只小虱子都对付不了,岂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知道。”闷油瓶摇头,想了想,又开口,“这里离墓地很近,那些虱子应该和我们要去的墓有关。”
我有些惊讶闷油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但转念一想,人家只是闷了点,话少了点,又不是真的哑巴不会说话。
“现在怎么办?”我看了一眼周围,似乎已经跑出了草丛的范围,却进入了一片更深的树林。最主要的是,我们跟胖子和黑眼镜他们失散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你没事吧?”
我一下想到开始虱子往我脸上扑时的那股刺痛,忙伸手摸了一把脸庞,手上却沾上了些许闷油瓶的血,这才想起他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便从包里摸出绷带给他缠上,笑笑,“没事,虽然那些虱子变态了点,无孔不入,但小哥你的血还是能顶事的。”
闷油瓶“恩”了一声,领着我往林子深处走去。
此刻已经傍晚,天色阴沉下来,林子里漾开一抹清凉的风。
开始狂奔时跑出了一身的汗,此刻正好有风拂来,燥热的身体逐渐被浇灌得平静下来。
闷油瓶将外套穿上,背着装备在前面走,我跟在他身后,一丝也不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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