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但是总要让我把这件事了结呀!那几张契约还在我手里,我总要有个交代。”
“她们两个手上谁不是沾满了血,我看谁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你就让她们自己斗去吧,谁胜了就算是谁的。”
原来今日已经是二月二十五日了,我这几日仍是在床上度过。只要静下来,就会想到自己的惨状,怎么面对祺王,怎么面对父母。听说祺王要在三月里回来,至少要赶在上巳节三月三之前,这么说不日就会回来了。
每逢初一十五,宅子里都会小祭云兆公主。我自从生病以来,还没有来过云兆殿,所以今日我就特特亲自为云兆公主上香。白犀还是百般推阻,她还是拗不过我,那一日我选了一件暗纹月华袍子,束着简单的浅平髻,两支方楞的羊脂白玉素钗,种种的装扮都节俭下来,只是怀着一颗平静的心,一则拜祭云兆公主,二则为我逝去的孩儿祷告,三则疏落这些日子以来的起伏。
下人在我之后守着两溜子,我上完香,大家也就散了。白犀陪我在云兆殿里抄写经书,心中想着那个娇小的生命,那么无辜,本可以为许多人带来欢乐,也会让许多人重怀希望,可是还未来到世上就走了。
那些不安滔滔不绝的冲击着心灵,缓缓地书就在外面的书经上,心里也平淡起来。当日的处处风波还有带来的处处愁也淡褪了。有些累意,白犀领着我到锦屏后坐下,看着画中的云兆公主。白犀淡然轻笑,道:“这张画已经很多年没有换了,这次你画的很是那样子,让人觉得公主的生人一般。”
管家匆匆进来了,上前作了揖,样子很是欢喜。我笑道:“你开心什么呢?”
管家上前几步,笑道:“姑娘,祺王回来了。皇帝亲自领着文武百臣到长英门去迎接,声势很是浩大。”
我缓缓站起身,双
手合十,暗暗祈祷,笑道:“祺王他们到哪里了?”
“我刚从长英门回来,来时王爷的队伍刚刚到,那可是神采奕奕的威武大将军,神奇的了不得。”管家也跟着风光起来的样子。
白犀掩嘴偷笑,道:“好,好,好,平安回来才好,快说这时王爷在那里呢?”
管家拍拍额头,呵呵笑道:“王爷和子坤公子都被接近宫去了,我打听到皇帝在宫里摆了庆功宴,来请两位赫赫战功的大将军。还有,两位将军和皇帝同登上了一辆马车,你可知这就是龙颜大悦了。”
我微微一叹,道:“皇帝这样抬高祺王的位置,居心叵测呀!到底要给他一个持宠而骄的罪名么?”
白犀忙握住我的嘴,睨我一眼,道:“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可说出去呀!”稍顿了顿又道:“祺王不是第一次征战获胜了,他也会知道这些的。”
我强笑一声,向管家道:“好了,我知道了。咱们不能做别的,只能好好守着这宅子,王爷若是来就好好招呼着。”
管家应了一声就去了,我与白犀相视而笑。只听得管家的脚步还未走远,就停住下来,转而又急切地跑了回来,我与白犀一起向门首看去,只见管家一脸喜出望外的样子,欢呼道:“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后面果然错开一个银光闪闪的身影,炽烈的阳光照在他的背后,身前是一条颀长的身影,我看不真切他的脸,只看到黑黢黢的一片,他呆呆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在黑暗里凝视着我。
我顿时觉得一阵温暖的风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直罩射到我这里,那种边关沙场的士气还有豪气也涤荡着我小儿女的心胸。我不自觉地向他慢慢走去,同时我也听到他身上铠甲因相击而发出的清脆声,仿佛晨钟里的鸟鸣。
“花琼,我是元祺。”一声干脆而亲切的声音。
我又停了下来,门缝里的光耀罩着我雪色的月华长袍,长发在腰肢静静的散开着,倍觉得轻松而又意外,以往的不安早就无影无踪了。
“祺王,你回来了……”
他飞一般跑了过来,身上的铠甲金光闪闪,身形那样高大,身后还携着一把厚重的长剑,我站在原地看到他模样黑了许多,像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一股气冲云天的侠气。
我浅浅一笑,便是万千的柔情。他的神色也温和起来,宽阔厚实的双手像热铁一般,布满了厚茧和伤疤,似乎能嗅到战场上的勇气和辛酸。他牵着我的手,两眼对视,目光明耀而含情。
我看着他半长的胡须长满了嘴边,几根直硬的发丝飘在头盔外面,那一架银白的头盔越加使得他英俊雄伟。我又抿嘴笑一笑,似乎嘲笑一样,笑他可怜的样子,笑他成功之后喜悦的样子。
他把我抱起,双脚离开地面,飞快的旋转开来。美丽纯色的衣裙飞绕在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身边,这是我的幸福,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一般,陪着这位英爽魁梧的将军。
“王爷,快把姑娘放下吧!他受不了你的惊吓,身子也弱。”白犀在一旁歆羡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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