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琼捡完了花瓣便蹒跚走去。这时大雨点子气势越来越猛,青蝉在香阁里急得直跺脚,心里十分担心花琼,便拿起油伞跑了出去。
青蝉跑到后院见到花琼步履维艰,衣衫凌乱,被雨点打得一脸的憔悴。青蝉心里既恐惧又心疼,心想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怎就到这般田地了,青蝉急迫地跑向花琼,谁知这雨水将小路浇地光滑,青蝉一步小心就滑到在地,摔了一身的泥水,青蝉也不顾自己,又猛地起身,大声地嚎啕大哭,喊到:“姑娘,姑娘……”
青蝉跑到花琼身边将伞扔了,一把抱住了花琼,凄神寒骨地哭起来,花琼轻轻说道:“蝉儿不哭,我没事,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花琼说完两人便在风雨中扶持走去。
且说那败月欺辱完花琼后,回到房中便心神不宁起来,愣神想:“这花琼刚来香楼时就口露锋芒,三番五次与我为难,这次我们三人一起对付她,想去她未必能善罢甘休,如若她想报复我们要从我下手,夺去我的马公子也未必可知,哎……可让我如何是好!”
辗转之间败月心中恍然一明,心道:“花惊春,好姐姐,真是十恶不赦的歹毒之妇,你自己不去提醒司露那天的事,却让我提醒,借刀杀人,到时你却坐收渔翁之利,让花琼将仇全记到我头上。”败月又想到:“花琼那天祭送花神本就出言不逊,那司露教训她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司露十分肤浅,花琼此时定不会与她见识,此时此刻我就是花琼的眼中钉了。”
败月在屋里思来想去了半日就计上心来,心中似如鱼得水般欢畅,心想如若此计得逞便是两全其美之事。
次日败月捧着一端如意牡丹散花锦去找花琼,败月轻轻敲了门,青蝉去开门,一见是败月在外,青蝉就狠狠地说道:“我们姑娘不在,请小姐去别人那儿串门吧!”蝉说完就啪地一声关了门。
败月此时便在门外谄媚地喊到:“奴家知道妹妹在屋里,只是不愿见奴家罢了,奴家昨日只不过与妹妹玩笑几句,不想妹妹却心生芥蒂,谁人知妹妹如此人物怎心胸却这般狭窄。但奴家来有一幸事来告,若妹妹错过便再无机缘了!”
花琼在屋里听败月话里有文章,稍稍思索便向青蝉摆手示意青蝉开门,青蝉满脸怨色不想开门,但违拗不过花琼便开了门。
败月一进门便赔笑道:“妹妹可好啊?”花琼没有说什么只给败月让了座,花琼又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不知她意欲何为。青蝉却冷冰冰道:“我们小姐昨日被你们毒打,我还没去告你们,你这时假慈悲也无用了。”
败月笑道:“青蝉妹妹不知实情,我只与花琼妹子说话。”败月又举着手中的散花锦说道:“我这端如意牡丹散
花锦存了一年也不舍做衣服,昨日见妹妹衣服有些破损,我想这便是缘分二字捉弄的,妹子需要布做衣裳,我正好就有,那就将这端锦给了妹妹!”败月说完便将布塞与花琼,败月又道:“还望妹妹不嫌弃收下吧,妹妹可能还不知吧,这是上好的蜀锦,温凉如玉,细腻柔滑,做这夏天的衣服最好不过了,况且妹妹身姿婀娜,用这端锦做一身衣服更是锦上添花。”
花琼知道败月平日就桀骜不驯,话语常含讥讽之意,今日如此客气定有端倪,花琼便道:“败月姐姐心中有事不妨说出,不必此般忍痛割爱,费事铺陈。”
青蝉也恐吓的说:“就是,有事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也不用拿东西堵我们的嘴。”
败月这才说道:“既然妹子爽快,那奴家也不遮掩什么了。花琼妹妹来这青楼将有一个月了,却一直途路不畅,屡屡受人欺辱。我虽不知妹妹是何来历,但从妹妹品行来看必不是俗人,但入了这青楼,认也罢,不认也罢,你终究再无出处。你若一直这般自持清高,楼中的姊妹是看不惯的,这才招致祸端。再者妹妹细细想,你若不陪客呢,一辈子没有男人娶你,也没有人赎你,楼中姊妹都有靠山,你没有,便欺负你。”
败月又长叹口气说:“我梳理了半天,终归一句话,妹妹需要个靠山才是要紧。上门找花琼妹妹的倒是不少,但妹妹年少,不知看人,我帮妹妹物色了一个。”败月又腼腆一笑说:“不瞒妹妹,我给妹妹办事倒是有私心,妹妹知道我一心都给了马公子,偏偏他又看上妹妹,但他哪能配得上妹妹这样的人啊!我找一个好的给妹妹让他早日死了心,让他还跟着我,他也就配得上我。妹妹你说呢?”
败月虽剖心置腹说了这么多,花琼心中不免起疑,不知败月到底兜售何计,不知前方到底是福是祸,且不如听下去。花琼便回道:“花琼谢过败月姐姐为小女操心,姐姐一心爱慕马公子,妹妹断不会多事,妹妹自己的姻缘就靠缘分吧!”
败月一听这话便知花琼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便高兴地回道:“妹妹既这么想,那妹妹的缘分到了,我便是给妹妹牵红线来了。今晚我让你见一人,妹妹必会相中的,你今晚只管在屋里等着,我自来找你。”
花琼回道:“如何又让姐姐为我费事……”
败月回道:“无事,妹妹就等着吧!”败月说完便笑吟吟离开了。
花琼来不及说什么败月就出了门,花琼心想:“这也无妨,我见了那人喜欢不喜欢在我,我那时仍可回绝,我只道尽快救出父母便是了。这样想来便对那男子不公了,我……再者我连子坤也就忘却了。”花琼又不觉一笑,心道:“我怎么这样自作多情
,子坤何时说过喜欢我了,我也是痴人说梦罢了,再者我和他那有希望啊……”花琼心中不知有多矛盾,有多复杂,她也不得不咬牙支撑。
这夜那败月早早就来到花琼房中,败月一进门见花琼正坐于镜前梳妆,败月便道:“妹妹不用烦恼梳妆了,我刚给管事的人通了话,且让你今晚歇一歇,不用跳舞了。妹妹在屋里等着吧!那人一来我就叫你,你今晚也无须陪他,暂先瞧瞧他。”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败月又来到花琼房中,败月说道:“妹妹咱们就在这楼上看。”败月说完便拉着花琼出去,出去后败月与花琼便躲在栏杆之后。
败月说道:“往常这个时候就轮到妹妹上台跳舞了,有一名男子专门来看你,你不去陪人家,人家看完跳舞后就离开了,也不去找其他姑娘,在我看来对你倒是一心一意的。”败月还未说完就急向下指到说:“花琼你看那个穿银灰锦袍的男子,他便是我说的那人。”
花琼顺着败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玉冠锦服,手摇纸扇,款步进楼。花琼再细细看去,又见那人身材魁梧,举止潇洒,红铜肤色,鹰眼镀光。花琼心中忖道:“这般简服束身,骨厚身伟,应是习武之人才有的,但此人是何来历也不尽得知。”
此时只听楼下台上有人喊道:“今日花琼姑娘不适,不能跳舞,所以请康水琴姑娘为各位公子、大爷献上一支琴曲。”又听到楼下一片唏嘘憾声,并且陆陆续续走了一些人,花琼此时见那男子也面无喜色,拿着纸扇啪啪打在手心,垂头怅颜而去。
败月此时又将花琼拉回房里,败月轻柔地抚摸花琼的手,眼睛深含欣羡之色说道:“奴家好生羡慕妹妹,不仅多才多情,还生得倾国倾城,虽说入了青楼,老天仍是眷顾妹妹,送了如此美郎给妹妹。”败月停顿一会儿又道:“妹妹可能还不知,刚才那位男子是官府的公子爷,年近而立,他家中有一妻一妾,但膝下并无一男半女,妹妹何不趁此机会与他相识呢?若妹妹错过如此佳缘,日后定会生悔恨之心的!”
败月又说:“妹妹此时心中必会起疑,这般尤物为何不留于自己,我向妹妹道一句实话,我不是那水性杨花之人,奴家自结识马公子后便一心给了他,他穷也罢,富也罢,我定不再变心,别人再好我也没那花心!”
花琼听败月的话句句交心,心下不好断绝,花琼便回道:“姐姐一番好意,妹妹难以胜领,且等妹妹思虑思虑,但妹妹绝不会招惹马公子的,还请姐姐放心。”
败月也不能将人生塞给花琼,便柔情说:“妹妹不是那随意人,姐姐生敬,妹妹自当考虑一番。”败月说至此处再无别话,败月遂别了花琼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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