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妈妈进到房中,想花琼与那公子必有过结,但不知是什么,正思索着那李管家就来了。
管家进来匆匆行礼,雪妈妈说:“李管家请坐,夏梓上茶,我让你查得事,清楚了吗?”
李管家不紧不慢地说:“刚来的那位公子姓尚名子坤,他姐姐尚慈皇后在皇帝身边甚是得宠,他父亲是国丈梁国公尚增,在朝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位公子便是国舅南阳侯,文成武就,深得皇帝重用。”
雪妈妈平淡地点了点头,又道:“他与花琼姑娘怎么认识的?”
李管家又道:“这尚大人以前从未来过楼里,昨夜乃是他的书童将他带来的。”这时管家用手抚弄了一下山羊胡,轻点了头说:“据小厮说昨夜有一男子逃进后院,我想可能是尚公子闯进后院,兴许在后院遇到花琼姑娘了。”
雪妈妈问:“他无缘无故去后院做甚?”
李管家道:“据我所知,这尚府与七王爷一向不和,而七王爷昨夜恰恰来找花惊春妹子,想是尚公子看到了七王爷怕留下把柄所以才逃到后院的。”
雪妈妈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花琼未曾陪客怎就认识他了。”
这时李管家又道:“我还有一些事没能彻底弄清,向朝中官员打问,他们也闪烁其词,打听到的消息微乎其微,不知是否可说。”
雪妈妈说:“在我这里还犹豫什么,只管说来,错了不要紧。”
李管家这时又道:“据我所知,这沈姑娘的父亲沈大人的罪也与这尚公子的父亲有关,但其中的内情还不知。”
这时雪妈妈重叹一口气,道:“又是一对冤家,既是冤家又何必结下孽缘。”说完又向窗外望去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不知他怎样?”
管家见雪妈妈伤心,便安慰道:“雪大姐这么多年,还是如此,雪大姐应自怜啊!”
雪妈妈微微点头道:“你先去吧……”这时李管家退了出去。雪妈妈亲手点了一注香插入香炉,在观音菩萨前长跪不起,夏梓见此情形也悄悄地退出去,轻轻掩了门,屋子里只剩下雪妈妈在菩萨前长跪不起。
自从那尚公子那天离了香楼就一直没来,这一来一往有了半个月的功夫。花琼在这期间只是隔一天跳一次舞,或给其他姑娘填些词曲,一直不陪客,虽说造访者络绎不绝,却谁也不得芳心,雪妈妈也不理会她,似有令其好自为之之意。
这天花琼正坐在窗前,心中想着是子坤,虽说劝告子坤不要来,但心里仍念念不忘。正想着出神,青蝉就进来了,跑向花琼说:“小姐那管事的老妈子不给我钱,说是小姐……”青蝉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花琼说:“说是我陪客太少,花销太多,零用钱早就用完了。是吗?”
青蝉闷闷地说:“原来小姐都知道了!”
花琼说:“不给就不给,你也别发愁了!”
青蝉又说:“不给钱,小姐就不能买笔墨纸砚了,连买胭脂的钱也没有了。”
花琼说:“不买就不买!”正说着来了一人,原来是默鱼。
默鱼说:“妹妹因何犯难呢?”
花琼笑说:“什么大事,左不过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劳姐姐担忧。”
青蝉插话进来说:“那婆子嫌我们陪客少,不给钱用。”
默鱼道:“妹妹不怎早告诉我,我身边没有丫头婆子,也不爱施粉画朱,剩了许多钱呢!我给你拿去。”默鱼说完转身要回房。
花琼急忙拉住道:“怎好用姐姐的钱啊!”
默鱼脉脉含情道:“妹妹休要客气,前些日子妹妹几次出言相救,受尽他人凌辱,默鱼便知妹妹乃性情中人,默鱼一直都不知何以为报,今日听见妹妹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呢,况且金钱银两算得什么,姐妹情真才是要紧,往后妹妹有何难处不必迟疑,只管说与我来,只要默鱼能喘一口气,便不让妹子委屈。”
默鱼说完这话两人眼中泪水满溢,真谓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无奈苦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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