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赖账跑路,看来我也不能给你多余的时间,现在就要拿银子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眼看着黄佑千凶神恶煞一般,哪里还有最开始借他银子时的慈眉善目之样,薛和兴吓得胆裂魂飞,腿脚发软,差点就要下跪了。
好一会,才战战兢兢,弓腰奉承道:
“黄老板……不,黄老爷,看在我也是受害之人的份上,还请黄老爷大发慈悲,给我几日时间,我定想办法还清,不会逃跑的。”
黄佑千冷冷地盯着他看了看,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这杂货铺里,说道:
“既然拿不出现银来,那就拿这店铺抵押吧…”
突然又想起什么来,黄佑千阴险地笑道:
“嘿嘿,我可听说,你是薛家二房的老爷,外人常说你们薛家‘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想来应该不缺银子才是。”
薛和兴听了,脸色大变,哪里还不知道,这黄佑千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薛家来的。
他虽想着压过长房,当上薛家族长,却也没想过,要对长房下死手,也不敢轻易拿长房的钱财,这是他作为薛家人的底线。
迟疑了好一会,薛和兴这才悲惨地回道:
“黄老爷,你既然知道我是薛家二房的,那就应该明白,我和长房没有什么关系,外人道薛家富有,说的都是长房,和我们这些旁支庶房丝毫关系都没有啊……”
话还没说完,黄佑千便不耐烦地打断了:
“我可不管你们什么长房二房旁支的,你自己想办法,否则,你们全家…不…是你和你的子孙后代,就等着做一辈子奴婢吧!”
薛和兴一听这话,脑海里便已经出现自己为奴的画面了,想他四十好几了,竟然要去当奴服侍别人,满心的悲戚和凄凉。
黄佑千见他沉默不语,便又眯着眼睛提醒道:
“我听说你们薛家长房,不过是个寡母带着一对儿女,虽有贾家、王家的关系在,可你若是想从长房弄出钱财来,也不难啊。”
薛和兴听了这话,惊诧地看着他,内心也开始活动起来。
黄佑千见他似乎心动了,便又接着说道:
“如今你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该怎么做,你可得想清楚了,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了你的妻儿想一想…”
这话一出,让薛和兴眼底闪过几分阴鸷,心中在做着剧烈的挣扎,脸色阴晴不定。
黄佑千也不再催促,而是在这杂货铺里走动了起来,眼睛盯着四处看,似乎在估算这杂货铺值多少银子。
就在此时,薛蟠带着薛二走了进来,看到店内的情况,薛蟠内心一动,先朝着薛和兴行礼:
“二叔。”
这声招呼让薛和兴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待看到竟然是薛蟠在呼喊他时,神色一滞,眼中闪过几分愧疚之色。
黄佑千也看向了薛蟠,面上虽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眼底却闪着讥讽和鄙夷之色。
对于薛蟠的底细,黄佑千很清楚,知道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公子哥,争强好胜,经常纵使豪奴打人,故此下意识里,便对薛蟠很是鄙夷和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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