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之所以泼她们的床,是因为我们大房的床被泼水在先。泼水的人,正是那在镇上念书的许青天!
他泼水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今晨出去洗衣裳时,没洗他们的衣裳,只装了我们大房的衣裳出去。”
许六月说到这时,缓缓朝许金氏母女望去。
那气场,可真足啊。
“至于我为什么只洗我们大房的衣裳,而不洗你们的衣裳,你们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要知道,我即便是死里逃生回来以后,也一直默默干活。该打猪草时就打猪草,该洗衣裳时就洗衣裳。
最后撂摊子不干,可都是因为二婶和堂姐的百般刁难呢。”
言毕,许六月挑了挑眉,又继续道:“村子里对我们家情况比较清楚的叔伯婶子们应该都知道,我们家一共八间屋。
八间屋,十二个人。就连出嫁多年的大姑和在镇上念书的幺叔,都有各自的屋子。
可我们大房四个人,却只能挤在其中一间屋子里睡!许青天这两桶水泼下来,我们大房四口人都遭殃。”
许六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许金氏母女面前。
她缓缓绕到二人的身后,以一种极高的姿态,盯着二人。
眸子里闪出来的不屑,仿佛在看两个蝼蚁。
“既然我们一家四口的床被泼水时,许家的其他人都只会在旁边看热闹。
那么,干脆大家伙儿今天都别睡了!一家人嘛,可不得整整齐齐的,才像话吗?”
“听起来,倒是许家没理在先。但是六月啊,你这么做也不对啊!”
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肥硕的妇女。
她当着众人的面,朝许六月道:“到底都是一家人嘛,今天的太阳好着哩!
你幺叔把你们的床泼湿了,你们就拿出来晒晒。到了晚上,不也一样能睡嘛!
又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僵,最后你奶气昏了不说,连里正都得忙活你们家的事儿!”
许六月听着眼前这妇人的话,越发觉得好笑。
她认得这个女人。
这不就是当初她刚穿越过来时,那个在大榕树下嗑瓜子的女人吗?
叫什么来着?
夫家姓张,本姓姓刘。
具体叫什么名字,原主的记忆里没有。
只知道,她生了两个儿子,分别叫大牛和小牛。
村子里的人,管她叫张家的,或大牛娘,小牛娘。
“今日是泼水,谁知明日是什么?”
许六月看着大牛娘张刘氏,淡淡道:“说不定,他今天泼水时我不反抗,明天他就开始在我床上藏刀子呢?
难道有人惹了你,你也会一昧忍让吗?如果一切都像婶子所言,那么改天有人捅了婶子一刀,再给婶子一瓶好药。
婶子是不是也会想着,反正上了药伤就能好,就不必将事情闹大了。”
“你……你这都不是同一件事儿!”
大牛娘不知该怎么和许六月说,只能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嘴皮子如此厉害,小心以后没人敢要你!”
“事情不同,但道理一样!”
许六月才不管名声儿不名声儿的呢。
她盯着大牛娘,硬是没半点服软:“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有因果。
别人不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别人。但若有人要欺负我,我一定十倍、甚至百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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