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用错词了吧,分明是欢欣雀跃才对吧。”
“哪有这种事。”
小声谈笑着,新罗朝临也做了个鬼脸。
然后他很快重新站起身来,双手□袍子口袋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开几米,做高调旁观状。
“临也,看来是你输了啊。”
折原临也面无表情地看着豪华套房的天花板,并不作声。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临也动动嘴唇,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砰的一声响动却让他吓了一跳。随后就传来了平和岛静雄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热水淋到身上那些刀伤,痛死了……”
临也勉强抬头看了眼,发现静雄光着上身,边擦头发边从浴室走出来。浴室门被他用力甩在了墙上,正吱吱呀呀地晃动。
一阵朦胧的热气从浴室漫出,却掩盖不住他肌肉匀称的身体上横七竖八的各种刀伤。估计因为汗水和热水的刺激,那些伤口都泛起了浓重的暗红色,远远看过去,简直就像用马克笔一道道画出来的一样。
看他走出来,新罗倒像是放下心中大石,还笑着迎了上去。
“哈哈,所以我不是让你先别洗澡的吗?之后只要拿消毒水擦一擦就行了。”
“不擦了,痛得要命。”
静雄擦拭完那头湿漉漉的金毛,就哒哒哒地踩着木地板走了过来。酒店标配的白毛巾被他揉成一团,直接扔到了地上。临也看他走来,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继续看着天花板。
对于他无声的反抗,静雄却毫无感想,只是大咧咧地拉过床边一张软椅坐下,然后粗声粗气地问起来:
“死跳蚤,死了没?”
临也沉默了很久才慢悠悠答道:“……托了小静的福,我觉得我全身骨折了呢。真不愧是池袋切头切尾的大怪物。”
“……我真奇怪我当时怎么没把你给揍死。”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
“你再多嘴啰啰嗦嗦的,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行啊,谁怕谁。”
低水平的争吵并没有让室内的气氛变糟,反而有些可笑。
新罗闲闲无事地站在旁边看他们开玩笑般的对话,不大愿意早早离去。当年同念来神的三个人像这样子齐聚一堂,真的是久违的了。如果可以,还真想开个小型同学会——可惜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所以新罗只待了一会儿,看够他们你来我往不搭调的交锋后,便让临也吃下出处不明的止痛片,然后潇洒离去。静雄想了想,不知为何也追了出去。
一直到离开这个房间,新罗也还是把两手塞在口袋里,甚至没有收拾一下床头柜上的器具。于是旁边传来的消毒药水味就显得分外刺鼻。
临也咬着牙坐起身来,瞄了眼十分狼藉的小托盘。
上头有大堆沾满血迹的医用棉,还有一卷用掉大半的绷带,甚至还有一只染血的镊子。
自己的伤口都只是撞伤与擦伤,虽然五脏六腑有种颠倒了个转儿的恶心感,却也只是全身发痛罢了。临也稍微动了动手脚,虽然疼,所幸都没有骨折的现象。被狠揍了好几拳,脸上如今应该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这些……都只是皮外伤。
平和岛静雄在激怒之下,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托盘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百分之九十都是属于平和岛静雄这只怪物吧。
“呵呵……新罗那家伙……”
临也嘴角扯起一个虚弱的笑容,然后随手把大床上的两个软枕叠在一起,重新躺回到舒适的床上。
此时他竟不想思考什么。他想要停止思考。就像24天前的除夕夜一般,他对思考充满了抗拒。
然而就跟那个时候一样,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脑海深处不断弹出一个又一个的框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一个又一个的提示。
“……啊啊,是啊……我输了……”
边呢喃着,折原临也把手背覆上了自己的双眼,遮住来自吊灯的柔和光芒。止痛片开始起效,他身上来自各处的痛楚慢慢缓了下去,
早在24天……不,在更早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就算自己刻意不去想,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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