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吧?”
克洛伊微眯着眼,似乎是在思考:“对啊,有五六年了。”克洛伊继而又是一笑,抓起一把干果塞到叶松手里,笑了笑:“多吃点。”“谢谢阿姆。”叶松接过克洛伊塞过来的干果,有些犹豫地说:“两人一直没有宝宝吗?”听叶松如此询问,克洛伊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叶松这个问题。不过他终究没有过多解释,只叹了口气,说:“谁知道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叶松干脆往嘴里塞了几个干果,然后侧过脸去,坐在一旁的卡拉斯正看着自己苦笑,那表情别提有多无辜了。
后来,叶松转换了话题,和克洛伊又聊了一会,直到有村民上门要求克洛伊出诊,叶松、卡拉斯才和克洛伊道别。两人手牵着手往家里走着,一路上,叶松忍住了好奇,尽量不向卡拉斯打探有关莱特和曼斯的情况。不过,就像是读懂了叶松的心理似的,卡拉斯兀自挑开话头,解释起来:“村里的雌性很难受孕,有些雌性结伴几年甚至十几年都很难受孕。更有甚至,终身难以受孕。这也是村子宝宝很少的原因。……至于我们,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我们在一起,有没有宝宝都无所谓。”卡拉斯说完,在叶松唇上轻轻一啄,然后很快离开,两人的手还是紧紧交握在一起。
是啊。只要和卡拉斯在一起,有没有宝宝都无所谓。可是,叶松总觉得卡拉斯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心底深处却还是想要宝宝。至于自己?如果真有一天怀上宝宝,是会觉得高兴还是痛苦呢?前提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回到家后,叶松忙着准备晚餐,卡拉斯则在一旁帮忙,虽说卡拉斯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可他宁愿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叶松也不愿挪动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叶松,就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是这时,叶松突然抬起头来,朝卡拉斯微微一笑,卡拉斯也回以微笑。不过叶松的这个微笑,却像是有人正拿着一根羽毛在卡拉斯胸口上挠似得,让他意乱情迷,很难自制。
“叶松。”卡拉斯绕到叶松身后,两只手圈在他腰间,在他耳边低语。呼吸的热气让叶松身子不自禁颤抖,他知道自己再不制止身后的家伙,那么两人铁定一会又会滚到床上。“别闹了。”叶松板着脸声色正厉,脸上一副决不妥协的模样。“生宝宝。”卡拉斯在叶松耳边碎碎念,叶松正要生气,卡拉斯的声音却更低了,那甜言蜜语中似乎隐藏有某种致命魔力,让叶松不自禁软化下来。于是乎,等两人从床上下来后,才发现锅里煮着的毛猪肉已经干成糊状,锅里的汤汁也已一点不剩,看着这一锅黑乎乎的东西,叶松欲哭无泪,而等他瞪着双眼责怪身后的卡拉斯时,那家伙立刻露出笑颜如花的表情,让他只能束手无策。
四周寂静无声,就连风声都已静止,空寂的空间中,破晓将至。拉宾和朗迪狂奔着逃出狼群,两人逃出老远,见狼群并没有追赶过来,才稍微放下心来。眼前是一望无际,正泛着点点水光的湿地,地上没有一丝绿色,只露出干瘪瘪的黑色物质。
这到底是?拉宾微眯着眼,低下身体,似乎是察觉到异样,他警戒起来,鼻孔中充溢着又湿又重的空气,就像是暴雨倾盆之前的片刻安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拉宾隐隐觉得情况有异,心中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直觉告诉他,这里很危险,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朗迪传达自己的担忧。正在这时,身旁的朗迪却突然向前冲出很远,拉宾抬起头时,已看见朗迪站在离自己几十米远处。见到自己抬头,朗迪冲他叫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路,后面的狼族追上来怎么办?”
不好。之前还在疑惑究竟为什么会觉得忐忑不安的拉宾,终于找出问题所在。当他看到朗迪的那一刹那,几乎全身都在剧烈颤抖。“你……”拉宾觉得自己的神经几乎快要断掉,整个人似乎掉进了某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他全身冷汗淋漓,大气也不敢出。似乎只要自己稍微提高声音,某根一直紧绷着钢丝就会立刻断裂。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组织不出完成的句子:“你……,你别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周因为家里有点事情,所以木有更。下周开始就会正常了,一般都是周末更新哟,O(∩_∩)O谢亲们。
☆、有宝宝了(二)
拉宾言语中的紧张让朗迪大气也不敢出,之前分明还很坚硬的土地,就像突然间土崩瓦解一般变得软弱不堪。地上的淤泥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蔓延开来,朗迪意识到自己很难站稳,身体就好像被某种力量攫获般向地下坠去。即使毫不动弹,身体也会下坠,那种感觉就好像和死神面对面,恐惧、身不由己、紧张,各种情绪如潮涨般狂涌而至,朗迪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就连呼吸都不能自己。
拉宾站在远处,很短的思考间隙就好像用尽了一生时间,他突然朝后退去几步,眼神决绝毅然。看见他一步步后退,朗迪猜测他可能是准备丢下自己,他不怪他,在这种情况下为求自保才是绝对良策,再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对于这种只比陌生人更熟悉一些的人,即使对方真的打算丢下自己,他也没有权利责怪。不过,为什么胸口如此难受,如此郁结不堪?就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什么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过往的一幕幕有如走马观摩般闪过,开心的,不开心的,包括拉宾突然穿入剑龙群帮助自己,包括和他相处的毫无价值的一幕一幕。
朗迪动了动下唇,很像和拉宾说一声再见。然而,最终不过嘴唇稍微牵动并没有出声,他看着他,却突然睁大了双瞳。原本以为将会离开的拉宾,不过退后几步寻找最好的冲刺距离,等他退到估算合适的距离,就毫不退缩地狂奔起来。朗迪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连呼吸都犹豫起来,生怕错过了拉宾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他的喉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双眼说不出的酸涩。难过、感动、绝望、担心,各种情绪交杂掺和,朗迪望向拉宾,双眼水雾弥漫。
拉宾知道自己不能犹豫,倘使一丝犹豫,一丝后怕都会让自己决心动摇,失去最佳判断力。虽说是无法支撑体重的淤泥,但若快速通过,找准最佳落脚点,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至于长在淤泥中的杂草,其实根部都比想象之中更为发达更为坚固,倘若合理利用,或许能帮助他和朗迪脱离黑水。
化作野兽形态的拉宾,在空中划出绝美的流动曲线。凭借惊人的判断力和过人的胆识,拉宾的第一跳很准确地找到了落脚点,然而,他不敢过分停留,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朗迪所在的位置一路狂奔。所幸,不知是由于运气实在太好还是下脚实在过于准确,直到接近朗迪身边,一路上,并没有出现太多曲折。
拉宾找到一块平实坚硬的地面作为立脚点,这块地面距朗迪所在之处不到一米,他本想更加接近后者,无奈周围都是淤泥,以至于他不敢轻举妄动。拉宾这一路过来,才发现朗迪比最初下陷的更加厉害。在他冲过来之前,淤泥不过淹没至朗迪脚踝部分,此刻,淤泥已经没至朗迪腰部。这也就是说,剩下给拉宾想办法救出朗迪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他不能尽快找到办法,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相比人形兽人的兽形更加巨大,体重也更重,为了不增加负重便于救援,拉宾恢复成人形,于是刚才显得拥挤不堪的地面也就空出一块。考虑到朗迪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拉宾不能靠近朗迪,也就没办法拉他上来,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件物品给朗迪作为攀附,自己才好拉他上来。周围不远处就有几丛杂草。拉宾年幼之时,部落里的叔叔伯伯们会定期给年幼的兽人传授作战技能,闲暇时还可以听大人们说些有趣的事,拉宾记得,当时有位叔叔说过别看悬崖上的蔓藤似乎脆弱很容易折断,其实一株蔓藤可负担几个成人体重。至于原因:那是因为蔓藤的根部非常发达,看起来柔弱不堪的蔓藤其实根部已经牢牢扎根在石缝之中,而且蔓藤的根部就和四通八达的水路一样,源源不断地载着水流流往四面八方。即便是淤泥里的杂草,虽然生长在地上的部分十分矮小,其根部却因为水源丰富而不断生长,其长度甚至可到达地面部分的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拉宾弯下身体,表情看似轻松内心却异常紧张,就在他刚才思考的几分钟里,朗迪的身体又随着淤泥下陷了一些。他不敢表现出担心,一手拧过长在一旁的一株杂草,试图将杂草连根拔起,拉宾故意从几株杂草中选择了看起来较大的一株。出乎意料的,这株杂草很容易就被连根拔起,根部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发达,上面甚至只长有几根稀稀拉拉根须。拉宾顿时有些慌神,难不成?他抑制不住手心的颤抖,又将另一株杂草连根拔起,结果这株杂草的根部也和刚才那株杂草一样,根部稀稀廖廖。拉宾难以控制情绪,发疯似得将周围的所有杂草都连根拔起,结果却依然一样。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拉宾懊恼地瘫坐在地上,忍不住用手狠狠地捶打起自己的后头部,他明明可以救出朗迪?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会如此残忍?
一股热流涌入眼眶,拉宾想哭,却又不想让朗迪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所以只能拼命忍耐。一旁的朗迪似乎是明白了拉宾刚才举动的意义,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话,他微微喘了口,看见拉宾痛苦绝望的表情,他更多的不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息,而是因为感受到拉宾想要帮助自己的心情而感动。朗迪笑了笑,叫了声拉宾的名字,后者有些木讷地回过了头,强烈地想要鼓励拉宾,朗迪面带微笑地说:“别这么早灰心,你看那不是还有一株草,你试试看?”
听朗迪这么说,本已绝望的拉宾就好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振奋起来,他刚才确实是看漏了一株草,那株仅仅露出地面部分三四厘米的草,自己会看漏也属正常。这样的一株草,不去碰就知道结果会怎样?果然还是该放弃?拉宾痛苦地哽咽起来,但面对朗迪殷殷的目光却无法不伸出颤抖的双手。碰到那株草后,拉宾的手就好像是触火一般很快地弹了回去,继而又再一次伸出手去,抱准了必死无疑的心情,拉宾没有丝毫迟疑地捏紧了杂草的地面部分,却似乎害怕这样的期待会被无情打碎一般颤抖地不知如何行动。再次接触到朗迪的目光,拉宾惶惶不安的心情稍微镇定下来,一点点用力地开始拔草。
地面的部分很快被拔起,十几根粗壮的根茎露出地面,这株杂草的根系比拉宾想象之中更为发达,当他一点点用力想要将根须全部拔出,却发现即使用力根部也没有任何动摇,地下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和自己对抗着。拉宾加大了力量,根部却依旧纹丝不动,他开始兴奋起来,费力地一点点将根茎拖出地面,一米两米,这株杂草的根茎仍有较大部分隐藏在淤泥之下。不过这样的长度对于拉宾来说已经足够,他没有必要把所有根系拔起。将其中一条露出部分两米左右的根茎弄断,准备抛给朗迪之时,拉宾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放眼下去,哪里还有朗迪的影子。“朗迪,朗迪,你在哪儿?”拉宾忍不住失声痛哭,脑海里疯狂地回忆起朗迪之前所在的位置,那个位置现在却是一片死寂的黑色,只有微微颤动的水波仿佛在诉说着方才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拉宾将根茎扔到朗迪之前所在的位置,虽然那里现在空无一物,他却还是不肯放弃。他声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朗迪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绝望、懊恼、痛苦、如同死亡一样的后悔折磨起拉宾,全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空一般,又好像是一只被放空了空气只剩空壳的气球,拉宾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开始祷告。
奇迹,这世界真的存在奇迹吗?如果存在奇迹,上帝,请你把朗迪还给我,只要能让我再见到他,就算要我粉身碎骨,死一百次一千次我都不怕,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这种结果。后悔,真的太后悔了;痛苦,实在太痛苦了。双眼空洞地注视着那片水域,却好像是谎言一般,“是假的吧?”有人突然从泥水里探出一只手来,试探几下很快抓住了拉宾扔下来的根茎。“朗迪?”拉宾没有任何迟疑,就好像溺水的人死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使出了全身力气拽起根茎,直到将那个浑身是泥的人拖到身边为止。
两个人都在大口喘气,浑身是泥的朗迪更是如此,他的脸上身上都是泥水,几乎已看不清本来面目。他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好些泥水后,人才缓过劲来。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的泥水,而是双手很凶猛地按住拉宾的两颊,两人的眼神交流不过一秒,就在拉宾还在对朗迪的行为感到费解时,一双有些冰凉的嘴唇已经覆上了自己的唇。朗迪的亲吻说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残暴,湿滑的舌很轻易地撬开了拉宾的齿门,两条湿滑的舌尖卜一触碰,就好像融为一体般缠绵纠结,灼热让两人窒息,却仍舍不得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里面参杂有部分朗迪和拉宾的剧情,所以亲们请见谅,我是不想在最后的番外中写两人的感情经过,在这里一起完成了就是。后面会专心写宝宝了。亲们,周末愉快。
☆、有宝宝了(三)
半年之后。
兽人大陆暖季正式宣告结束,寒季来临,六菱形的雪花从天际轻飘飘地飞舞下来。
叶松站在门口,在扑面袭来的寒流冲击下,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他最近总有些恶心,刚才和卡拉斯一起吃饭时,也忍不住吐得稀里哗啦,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要多吃些,不过胃里恶心的感觉就好像是要跟自己斗个你死我活一样,吃什么吐什么。叶松无奈地叹了口气,呼出的气体在漫天弥漫的雪花间瞬间凝成白雾。让他感到不安的不仅仅是最近一个月来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的自身状态;更加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又到了每年一度的寒季,今年迪贝姆曾暗示过卡拉斯几次,让他准备外出行医的事情。每年外出行医是狐族部落由古以来的惯例,因为狐族部落较其他部落力量弱小,不像别的部落在暖季大肆狩猎储藏食物,狐族部落是靠给其他部落治疗换取食物和各种生活用品,所以如果这是惯例的话,叶松也不好多加阻止。
话虽如此,不过两人结伴半年以来,整日腻在一起,卡拉斯本来前几年在狐族圣地待了几年,医术久经疏远,加上之前不长个儿,迪贝姆、克洛斯就把他当个小孩儿一样宠,所以医术由此可知。前些日子,迪贝姆专程上门告诉卡拉斯寒季外出的事情,又告诫他要和前辈们多多学习,争取补上这些年荒废的医术。卡拉斯虽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其他部落成年兽人一样外出捕猎,以他开发九尾狐血统后的实力来看,至少相当于三个成年熊族或豹族的力量,不过在这一点上,卡拉斯还是觉得应当保留流传下来的传统,毕竟医术是狐族部落的精粹,作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狐族,不懂医术也是说不过去的。
卡拉斯半年以来,除了每天在阿姆、长老那里学习医术之外,就是着急回家和叶松相处。两人结伴以来,每天都过得黏糊糊的,虽然卡拉斯在空闲之余几乎都是围着叶松打转,不过叶松并不会觉得烦恼,相反觉得甜蜜。眼看渐渐进入寒季,叶松的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这一个月来,自己精神萎靡,甚至到了连动也不想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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