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兄,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和现在不一样了,你可千万不能嫌弃我啊。”
何磬很想告诉他,他现在已经非常嫌弃对方了。
他再次回到主院的时候,便看到那间原本昏暗无光的房间亮起了温暖的烛光,顿时心下一暖,紧走几步上前,推门而入。
“师尊。”
戚折辛靠坐在床榻上,墨发如瀑,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单衣,原本清冷淡漠的一个人,此时却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出了几分柔软温和。
“随州黄家第九子……他倒是将自己藏得极好,这么多年都没让人发现。”
她没有去看少年,只专心看向手中的书卷,白玉指尖微微一动,书卷便自动翻到下一页。
两个少年就在院子里说话,也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或用灵识交流,她就是想听不见都难。
“所以,随州黄家真的是被魏青书的父亲灭门的吗?”
何磬本来也没想要瞒她,只因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靠坐在床榻里侧的女子抬起一只玉手招了招,少年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无比温顺地跪坐在床前柔软的白狐毛毯上。
随后,女子细长白皙的手指便落在了那乌黑柔软的发顶上,五指微敛,轻轻摩挲着,带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满意足。
“是,也不是。宿仇难忘,恨意难消,黄陵蛰伏多年,断不会是什么心性纯良之人。”
“你与之相交,为师虽不会加以阻拦,但希望你莫要插手他与魏青书之间的恩怨。恩怨是非,孰对孰错,旁人是说不清的。”
魏青书的父亲只不过是二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中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参与者罢了,甚至连帮凶都不算,不过黄陵想要找他复仇也没错。
要是黄陵能直接将魏青书杀死,那就太好了。
徒弟人善心软,虽因着拜师一事心中对魏青书心生不满,但若是见到其被黄陵杀害,想必仍会心生不忍,魏青书又惯会装模作样扮可怜,求着徒弟救下他不说,指不定还会惹得徒弟与黄陵之间生出嫌隙,那就不好了。
戚折辛心下如此想着,脸色也冷了几分,一想到徒弟可能会被魏青书利用,她便禁不住心生烦躁,便是连掌下细密柔软的发丝都不能将其抚平。
女子神情淡漠地将手掌收了回去。
何磬见此,瞳孔狠狠一缩,顿时心凉了半截。
师尊不让他插手,是担心他会帮着黄陵对付魏青书吗?难不成师尊心里,还是想要收下魏青书,只不过是顾及着自己?
“是,弟子记下了。”
戚折辛满意徒弟的听话,神情不禁柔和了几分,然而这点细微的变化落在少年眼里,就变成了印证那些猜测的铁证,刺得眼睛生疼。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罢。”
何磬缓缓站起身,低头看向床榻外侧那大片被人有意留出来的空间,脑海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无比大逆不道的想法。
若是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魏青书,师尊是不是也会与他同塌而眠?
在他脑海里许久沉默的0213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提醒了一句:【请宿主收一收您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原著里可从来都没有说过魏青书有和师尊共住一屋甚至睡在一张床上。】
何磬也觉得自己这想法起得毫无厘头且侮辱性极强,忙晃晃脑袋将其甩了出去。
不料女子看到他的动作,只当他是不愿意,便没有强人所难,挥挥手说了一句“罢了,你去软塌睡罢。”
然后,何磬便去睡了软塌,心下却想着,师尊果然还是偏向魏青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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