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喜好,贺映认认真真用筷子吃龙虾,展雨星莫名好奇,又开始盯着他发呆。
就看到他先用筷子夹断龙虾头部,然后用一根筷子压住龙虾腹部,用另一只筷子压着拉下了尾部,然后顺着尾部脱离后的缝隙用筷子稍微用力一推,一块整的龙虾肉就出来了。
好熟练。
这人到底这样“分尸”过多少龙虾?
在他愣神之际,一块沾了点汤汁的龙虾肉突然出现在碗里。
展雨星眨眨眼,看了看碗里多出来的龙虾肉,又看看贺映:“……给我?”
“是啊,雨星哥你一直盯着看,难道不是馋了嘛?”贺映淡笑着回答。
“……你吃,我自己剥就好了。”展雨星正要伸手过去拿,看了看自己套着一次性手套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没还回去。
要是他还回去,贺映肯定不会接的。
亲眼见着展雨星把那块龙虾肉吃了,贺映这才消停,继续沉默着吃自己的。
因为今天没少吃东西,展雨星不久就饱了,贺映也跟着搁下筷子,唯一还剩点战斗力的就是穆泽语,已经换上第五双一次性手套了。
穆泽语主动揽下收拾桌子的活儿,众人心安理得地各自回了房间。
照旧先让贺映去洗了澡,展雨星站在阳台吹了会儿夜风,突然有些感慨。
他没想到自己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已经完全适应了穿书之后的生活,甚至偶尔会出现大概真的再也回不去的念头。好在穿书前,除了福利院那些与自己熟识的孩子们和一直对自己很好的院长,他了无牵挂。
贺映洗完澡出来时,看到展雨星正伏在桌上画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扰的事情,时不时停笔皱眉思考,然后再继续动笔画下去。
虽然摄像头已经都盖上了,没有再扮演相亲相爱的必要,但贺映对展雨星这个人的好奇心经过短短一天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所以他刻意加重脚步走过去。
展雨星果然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略显迷茫地看着贺映:“你洗好了?”
“嗯。”贺映看到,这幅画上有好几个人,一个拄着拐杖、面带笑容的老人,还有好几个小朋友,被小朋友们包围在中间的人,是展雨星。
贺映再次看向展雨星时,目光复杂,不过出于对对方隐私的尊重,他什么也没问:“雨星哥,你去洗澡吧,早点洗完休息。”
“……好。”对方依旧保持的亲昵称呼让展雨星怔了片刻,才迟缓地伸了个懒腰,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深夜,展雨星时隔许久做了梦,梦到了他在福利院跟着院长学画画时的场景。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和扎着苹果头的小男孩打打闹闹一路冲进画室,不小心打翻了院长放在手边的画具,还碰倒了展雨星的画板。
慈眉善目的院长难得有些恼怒,抓住两个小孩,看似很凶地教育他们,孩子们却咯咯咯笑个不停。
当时上高中的展雨星无奈的不行,把画板扶正,又把画具一个个捡起,看到断掉的素描铅笔,心疼不已。
孩子们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出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大哥哥心情不好了,突然收敛了笑容,一左一右轻轻拉着展雨星的衣袖奶声奶气地道歉:“雨星哥哥,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那时的他是怎么做的?又说了什么?
展雨星迷迷糊糊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梦里的场景逐渐变暗,最终被彻底的黑暗覆盖,取而代之的是耳边逐渐清晰的雨声。
展雨星瞬间睁开眼,外面下雨了,这是他下意识的念头。
下一秒,他看到了贺映,一如那次雨夜见到的贺映,脆弱却保持着固有的倔强。
展雨星下了床,走到贺映床边,温声打破沉默:“贺映,你还好吗?”
贺映在一片嘈杂的雨声中捕捉到这道声音,费力地抬起头,在看清来人后,开了口:“雨星哥?”
“……嗯。”略显亲昵的称呼,这人没改口,但展雨星还是答应了。
“哥,我想抱你一会儿。”贺映问出这话时,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叫嚣着想要把一个人拥入怀里,但并不是谁都可以的。
面前这个唯一能接触的人成为了他此时最渴望的人。
残存的理智让贺映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唐突,又补了半句问话:“可以吗?”
展雨星张了张口,想到贺映那张病情诊断书,最终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他把手缓缓递出去:“就一会儿,等你好了就……”
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展雨星整个人撞进了贺映结实滚烫的怀抱,腰上是对方强有力的双臂,颈间是这人灼热却渐趋平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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