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陈大小姐,约见丁某,是有何要事?”
“您来了鄂州,只要丁某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陈霄抬头看了丁谓一眼,神情有几分羞涩。
见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丁谓手扶在膝盖上,身子前倾,耐下心来问道:“陈大小姐有什么为难事,只管道来,丁某必定办妥!”
陈霄见丁谓如此,只微微颔首,她取出一件物事,搁在桌上,朝丁谓推了过去。
丁谓定睛一看,眼眶微缩,饶是他见惯风浪也心里一惊。
他瞠目结舌,这节度使大人真是胡闹,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萧大人为博美人一笑,竟然将令符拱手送人!
他萧景的信物,可是能调度北郡兵马的,此刻居然在这陈大小姐手里。
丁谓心里急跳,看着眼前的陈霄,背上有了融融的汗意,若说方才对这陈大小姐,还存有疑心,此刻见了这个,他再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这个东西,萧景轻易不会示人,更别说送人!
那眼前的这女子的分量,他得好好掂量掂量!
他家节度使大人一向深谋远虑!
丁谓对着陈霄的态度有了几分敬意,他一脸郑重的起身行礼道:“夫人请吩咐!”
陈霄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刚好经过鄂州,就来拜会一下丁大人!”
对这番说辞,丁谓不大相信。
顿了顿,陈霄抬起头注视着丁谓,脸上一抹红晕笑道:“我与萧景在鄣山住了十余日,那里是我与萧景的定情之地,鄣山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丁谓扬了扬眉,脸上满是问询。
陈霄将信物收回,她起身走至轩廊,手扶着阑干,迎风站了一会儿,回身正色看向丁谓道:“萧景应允了我。”
“将江州归于我名下!”
“此乃他对我的诚意!”
丁谓的神情顿时大变。
轩廊外,有轻微的声响,又被清脆声的檐铃声遮住。
陈霄朝外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接着说道:“只是,我想着鄂州与江州接壤,江州易主,丁大人必定忧心!”
“我来,只是和丁大人说一声,我的人此刻正接管江州,还请丁大人,看管好鄂州兵马,不要过境!”
说着,陈霄将那信物亮在丁谓眼前,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丁谓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紧紧的盯着陈霄,眼神里丝毫不掩饰对陈霄话语的怀疑,他的手无声无息的握上腰间的佩剑,手指紧了又松。
陈霄微微叹息一声,她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信物:“我知道,这事情对丁大人来说,匪夷所思,您必然不肯相信!”
“只是,身为女子,婚姻一事,不得不慎重,还请丁大人见谅!”
丁谓脸绷的紧紧的,脑海里面飞快的转着,思量着这事的真假。
他的眼神满是抑制不住的杀意,偌大的江州,节度使大人怎么会拱手让人?
就算是缔结姻缘,彩礼多多的备下也就是了,何必将治下州府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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