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岂敢违背圣意,少不得只能含泪将自己所为之事一五一十全写了下来,又将太子和忠顺亲王是如何助他拦下秦牧风密信等事也明明白白地写了。
画完押后,他又一口咬破自己的拇指,将手印按了上去。
“请王爷替罪臣向圣上求个情。”
说着,南安郡王便跪了下来,磕头道:“罪臣自知万死难赎其罪,圣上没有诛我九族已是皇恩浩荡。”
顿了顿,南安郡王又含泪道:“只是罪臣有个侍妾,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罪臣只求圣上能饶恕这个未出世孩子,便当是给罪臣留个后了……”
闻言,水溶便皱眉道:“圣命已下,岂能再改的。”
南安郡王忙哽咽着道:“罪臣自然不敢求圣上收回成命,只是那侍妾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女子罢了,大不了便对人说她因怀着身子不慎动了胎气,结果一尸两命了,想来也不会有人多加追究的。”
见北静王沉眸不语,南安郡王又接着道:“想来王爷也知晓,我那妹夫乃是半个废人,子嗣上早已无望,若是能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送到我妹妹跟前养着,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听完南安郡王的如意算盘后,水溶便沉吟道:“你的意思本王自会代为禀明圣上。”
说着,水溶便又冷声道:“古语有云,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这般替自己孩子打算,却又对旁人的孩子痛下毒手,真真是枉读圣贤书。”
闻言,南安郡王的脸色当即便白了一瞬。
他自然知晓自己伤害无辜稚子一事已引来不少众怒。
可很快他又觉得,那可是倭寇的孩子,又不是他们这边的孩子。
有什么可疼惜的?
要知道,这些小倭寇长大后或许便会同他们父亲一般,成为敌方军队中的一员猛将。
还不如直接斩草除根的好。
见南安郡王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水溶也不愿再同他多言,拿了证词口供便打算离开。
临走前,水溶又沉声道:“圣上特意交代过,你所犯之事皆是重罪,一旦牵扯到太子,少不得便会动摇国本。”
南安郡王一听,忙磕头道:“请王爷回明圣上,罪臣自会独自认下所有罪责,绝不敢连累太子殿下和忠顺亲王。”
说着,南安郡王又含泪道:“只是罪臣也希望能保全自己的孩子,好歹把这香火延续下去……”
闻言,水溶忙摆手道:“罢了,此事你无须再多言,圣上自有定夺。”
话音刚落,便见水溶已抬脚直接走了出去。
……
养心殿。
文宣帝从水溶口中得知南安郡王的遗愿后,又闭着眼沉思了片刻。
随后才缓缓开口道:“罢了,南安郡王既肯主动替太子遮掩,朕自然也不好赶尽杀绝。”
说着,文宣帝又冷声问道:“那名侍妾如今在何处?”
水溶忙躬身回道:“回圣上,微臣已将人暂时安置在掖庭令那边,叫她们好生看守着。”
文宣帝点头道:“那便依南安郡王的意思,待这名侍妾生产后,便将孩子送去李家,只说是李家族中的孩子便是。”
“是,圣上。”
说着,水溶又忙问道:“那名侍妾圣上打算如何处置?”
文宣帝寒声道:“她自是留在掖庭为奴,告诉她孩子一生下来便死了,其余的不必叫她知道。”
听到这话后,水溶便忙领旨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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