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小区时,魏长暮偏偏转了个弯,苏阗不知他又要去哪里,但还是跟着他。走了没多久,魏径直进了家装潢考究的美发店。
他熟人熟路得坐在软皮沙发上,自顾自打开盒子,准备享用他的蛋糕,冲个满脸太监相的男人扔下一句话,“帮他剪个头发。”
那男人立刻用他标准的太监嗓子问起苏阗,“想要什么样的?小帅哥?”
“啊——?”苏阗愣了愣,他什么时候说要理发了?老男人真是多管闲事。
“你的发型太女气了。”魏长暮已经裂开嘴吃起了蛋糕,吃相特别好看,“铁男,你别问他,他能知道什么?你帮他剪个正常的大学生的头。不要刺猬头,摸上去不舒服,要摸上去舒服的发型。”他送一勺蛋糕进嘴里,亮出一个漂亮的笑。
苏阗突然不乐意了,什么叫摸上去舒服的头?那叫铁男的太监相的理发师已经操起剪刀在他头上比划了。苏阗一动不敢动。嘴里还憋着笑。哈哈,就凭那太监相还能叫铁男?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进来两个女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对母女。谁知那铁男剪着苏阗的头还偏喜欢多嘴恭维那女人几句,阴阳怪调得说什么看上去像对姐妹花。
那个老的当然要自谦一下,“哪有。现在看着年轻的多去了。”目光瞟向坐在沙发上的魏长暮,长暮吃着东西还不忘对着面前的铁男指手画脚,直嚷着别剪太短了。
女人坐在软皮沙发上双眼发光,像是终于找到参照物,又像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你们爷俩就显得分外年轻。爸爸还来陪儿子剪头发,真是不错。不像我们家那位。”说着整个人像是要贴上去。
魏长暮寒着脸,当她放屁,皱了皱眉,挪着自己的蛋糕往边上靠。女人还不知死活靠过来,明明她女儿也在。
苏阗在镜子里看到那像条泥鳅一样的女人怕是快要缠上姓魏的了,身上一阵恶寒。但背对着魏长暮嘴角忍不住偷偷勾起一弯笑,随后清了清嗓子,“二叔。我差不多了。”
女子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万分尴尬,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打着哈哈,“叔侄俩还真是有点像呢。”
魏长暮没有生气,却是打从那女人进门还未正眼瞧过那女人,付了钱便第一个出了门。苏阗走在后面,临出门前冲着那淫。荡的女人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轻言道,“让你做我奶奶都嫌老,还有刚刚那男人是个gay。”
作者有话要说:闪亮亮的第二章。。
3
3、Chapter3 。。。
回去的路上,魏长暮一直板着脸,薄唇紧抿相当沉默。可苏阗才不管前面那家伙的心情好坏,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哼着小曲,单是一想到理发店里那风。骚女人愤怒惊慌的模样他就那个神清气爽通体舒畅。谁说只有男人才禽兽,有些女人禽兽化比禽兽还禽兽,理发店里的那张女人脸不知怎么竟和心中那张日夜憎恶的脸孔重合在一起。
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埋着头,不知何时苏阗脸色骤变,唇瓣早没了血色微微有些颤抖,指节禁不住握紧关节处泛白,再看时,拽在手里的蛋糕盒子已经严重变了形。
进了门,魏长暮仍是一言不发,也没再看苏阗一眼。他自顾自从卧室里取了干净衣服,便急不可耐得一头扎进浴室。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苏阗怔忡得盯着浴室的门,心里顿时生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天自己摔在他身上,他也这么洗吗?
要是不洗,难道他会死?别人——对他来说就这么脏?苏阗心里不舒服,可又说不上哪里难受。
魏长暮的洁癖已经到了极致。其实他反应极快,那女人根本没本事碰上他,怪只怪她用的香水太过浓烈,居然还是他最反感的一味,香水的分子扩散进空气,不知有多少遗落在他身上。他闻着就恶心,光想想就觉着脏。
为了去味,他洗了很久才略微放心。
“童花头,给我滚出来。”那双桃花眼含着氤氲的热气,深深浅浅水般温柔,口气却是极不善的。
苏阗皱着眉,犹豫得从卧室里探出脑袋,“老男人,你再随便给我取外号,试试。”
勾起唇角,收敛方才的怒气,他眸光潋滟中尽显无辜,似乎受了天大的冤屈,蹙了蹙好看的眉,“我可不是随便取的,不知费了我多大功夫。你看每一个都挺适合你。况且这几天不管我叫你什么,你总答应我。这可怎么办?你当初不说不喜欢,现在我都成习惯了。一般我养成的习惯都是准备带进棺材的。”
苏阗扯扯嘴角。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老男人洗了澡后皮肤白白嫩嫩的配了一双水润润的勾魂眼,唇瓣娇艳如滴血玫瑰,人霎时竟缩了十几岁,胸口处的纹身栩栩如生,美得天妒神怨,人神共愤。
真是不要脸!苏阗痴痴地看着人竟有些呆,面上滚烫,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清了清喉咙,才缓过神,“两天也能成习惯?这屋子里除了你就是我。你不喊我,难道喊鬼不成?你那些个阿猫阿狗的外号还是留着给你儿子用吧。”
他挠了挠脑袋,满脸犯疑,随即啊了一声,如数家珍一般伸出手指一个个数给他听,“你指哪个?死小孩、小矮子、童花头、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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