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罢,神色冷凝道:“若是他连最普通的刺杀都抵挡不了,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边。”
“荒谬!我的丈夫,他有没有资格何时轮到你来说话!我敬重你,爱戴你,拿你当亲生哥哥看待,却没想到你竟对我最爱的人痛下杀手。”他说罢,看向座下长老,“你们听着,从今往后,魊影宫与暗枭阁断绝一切往来,有违令者,严惩不贷。”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人,“以往情义只到今日,你最好期待霄云他没事,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看着山道上眨眼就消失不见的衣影,独孤九玹身后的暗卫神色不解地道,“阁主,你明知道休书的事情是有人刻意透露,为何……”
山岭上的黑衣男人点点头,“我知道,没有他的刻意,恐怕那些话我永远也说不出口。”
“天下美人无数,阁主何必……”
“是啊,也该死心了。”
阳春已到暮时,庭院里满地落花,檐角一钩弯月,池里到处星光,凤展翎看着园中半倚在石廊上假寐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跪坐在他身旁,低头轻轻枕在了对方腿上,那只轻抚在自己鬓间的手是独属于这个男人难言的温柔,对方指尖的温度一下一下拨乱了他的心弦,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他只觉心中一痛,眼中便不受控制地淌下泪来,“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难道是在这里晒月亮吗?”
男人并不说话,他心中忐忑,刚欲仰头去瞧他脸色,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夫郎彻夜不归,哪家的男人能睡得着觉。”
他吼中一阵哽咽,十指相扣,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夫君,你是最好的,凤哥儿心里,从没人能越过你去,从来没有······”
“好吗?你明知我是故意的。”
“只要你以后不再拿自己开玩笑,我就再也不说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痴情,比你武功好,比你有本事了。”
“凤展翎,你也是故意的吧!他这么好,你还回来干什么!”
“那个……我这不是说顺嘴了吗,哎!你等等我啊,夫君!”
……
李傲天虽不知道他大哥都做了什么,但看他大嫂的样子,也知道估计又被他大哥牵着鼻子牵到阴沟里去了,不仅温柔贤惠更甚从前,竟连练字看书这等他平日最不喜的事情也能耐得下性子去做了,李傲天只能在心里大叹一声,他大哥果然把他大嫂给玩坏了。
西城闹市中坊肆林立,商贩云集,行人比肩接踵,热闹非凡,李傲天带着倪大倪二从倪氏的点心铺里出来,自回了京都以来,南疆的那支军队不仅经过重新整编,随军入京的军户,李傲天走了自家老爹和岳父的后门,也进行了妥善安置,大部分在京郊开荒种地,还有不少在城中做起了小买卖。
李傲天回头看眼身后的两个黑脸汉子,“倪爹爹可叫我帮忙物色哥儿呢,你俩可有上心的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倪二支吾了半晌,一张黑脸憋得通红,“少爷,俺觉得画哥儿挺好!”
李傲天闻言,脚下一个趔趄,一脸郁闷地瞥了他一眼,再看边上欲言又止的倪大,“你呢?”
倪大磕磕巴巴半天开不了口,倪二低声咕哝了一句,“大哥回回瞧见琴哥儿眼睛都直了。”
李傲天噎了一瞬,没好气地道:“感情手都伸到爷身边来了,爷院里的哥儿可不是说要就要的,看你们的本事。”
听得自家将军发了话,两人顿时底气也足了些,憨憨一笑,忙挺直了腰板,一脸喜色地跟了上去。
青棋青书,李傲天离家之时,已由爹爹做主配了婚,如今他身边青琴青画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他天生护短,两个小哥儿聪明伶俐,他也不想委屈了他们,倪家这两兄弟忠厚老实身手不错,虽然眼前军职不高,但将来上了战场,何愁没有立功的机会,而且倪爹爹为人和善,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两个小哥儿能不能看上这俩蛮汉,还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未出多远,忽听得前方一片喧哗之声,李傲天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倪二闻言,忙领命上前,片刻回返,一脸肃然回禀道,“将军,前面几个西羌人在字画店里闹事!”
“岂有此理!”李傲天面上一寒,抬脚就往前走去。
倪大倪二挤开围观的人群,正见店中打杂的小哥儿脸色惨白坐在地上低声啜泣。他二嫂跟那光头的西羌人正攥着一幅画轴僵持不下,看得出两人手上都用了功夫,李傲天见状忙上前去出手分开二人,将画卷抢在手中,挡在他二嫂身前,怒视着面前的西羌人,“耶律大人,在我御国帝都闹事,你可考虑清楚后果了?”
张青瞧见面前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不欲与人为难,若不是对方欺人太甚,他也不会动手,而且对方身手在他之上,僵持下去,定会出丑,到时不仅有损李家颜面,恐怕还会影响两国邦交。
对方看清来人,忙换上一副笑脸,“原来是李将军,李将军怕是误会了,这店里做买卖,我也不过来谈生意,何来闹事一说?”
李傲天回头担心地看了眼身后之人,张青冲他摇摇头,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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