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江洛浔凄厉的喊声响起,悬崖上的众人只看见突然被甩了上来的江洛浔,赶紧伸手接人,楚然正好趴在悬崖上看见周时晏掉落下去,伸手也没能够的到他!
江洛浔一落地,迅速往悬崖边跑,“周时晏,你个混蛋!”可是众人哪里会让她跳下悬崖,使劲的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法靠近悬崖一步!
“江洛浔、江洛浔你冷静一点,我们这就去底下寻人,你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无济于事!听见了吗?冷静下来!我们去底下救人!”楚然抱着江洛浔大声的喊道,发疯一般想要挣脱的的江洛浔楞楞地看着楚然好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转身就往山下跑!
她要去救周时晏、周时晏在山下等着她呢!
小长松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把仅有的两颗信号弹全部发射出去,看见信号弹,山下的黑甲军会尽快赶过来的,就是西郊大营的黑甲军也会尽快赶过来的!
“江洛浔,别再找了,周时晏已经找不到了!”楚然眼眶发红,看着已经熬的不成样子的江洛浔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说道。
“啪!”一个嘴巴狠狠地打在了楚然的脸上,江洛浔指着他颤声道:“再敢胡说,本王杀了你!”
“半个月过去了,秦岭已经被我们翻了一个底朝天了,找不到了!”一旁的楚煦也低声说道。
“王爷,我们真的找不到世子了吗?”小长松在一旁带着哭腔问道。
“找!一定会找到的!周时晏一定是受伤了,他在等我去救他!”江洛浔整个人都已经脱了相,双眼发红、嘴唇干裂,散落的发丝沾在汗湿的脸颊上,看着小长松肯定地说道!
虽然语气是肯定的,但是江洛浔茫然四顾,这秦岭已经被她带着人翻了好几个来回了,可是,周时晏呢?周时晏你在哪啊?你在哪?
“江洛浔你清醒点好不好?两万黑甲军、三万西郊大营收军,五万人马找了半个月都没有找到,他是没了!真的没了!你、你就别再折腾你自己了!”楚然看着江洛浔狠着心把话说了出来。
不但所有黑甲军全部出动了,得到消息的皇上还紧急调派了三万西郊大营守军,全部开到秦岭寻找周时晏,可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别说周时晏那么一个大活人、哪怕就算他只有只兔子大也该翻出来了!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没有周时晏半点消息!
“我说找就继续找!周时晏他就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给我找到!”江洛浔看着楚然大声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他会死、他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他不会!”江洛浔看着楚然大声吼道,然后转过身孩子般地呢喃道:“他不会的,他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他说他会陪着我的!他说我们生死一起的!”
看着已经单薄的好似纸片一般的江洛浔转身往山里走去,楚然一个手刀打在了江洛浔的后颈处。
江洛浔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又回到了坠崖的那日。周时晏最后冲她笑的是那样迷人,他的唇吻在江洛浔的唇上是那样的柔软,可是下一刻江洛浔就看见周时晏浑身是血的掉落悬崖,而她在悬崖边上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他的手!
猛的惊醒回来的江洛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熟悉的帐顶她知道这里是安国公府,是她和他的卧室!
“王爷,您醒过来了?”竹心看着睁开双眼的江洛浔,惊喜的喊道。
江洛浔转头看了竹心好一会儿,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王爷,您睡了三天了。”竹心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流了下来,那日王爷被三皇子抱回来的时候,快要吓死她了,世子失踪了,王爷没日没夜的再找世子,这要是王爷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好啊?
“竹心,我饿了!”江洛浔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轻声说道。
“哎!饿了好!饿了好!我这就去给王爷端碗粥来!”竹心用手背在脸上胡乱的一抹,起身就往外跑。
看着竹心跑了出去,江洛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边喘息了一会,江洛浔终于下了地,这么多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又睡了三日,她的身子实在是太虚了。从床边到妆奁台几步路而已就让江洛浔走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看着铜镜里那个苍白憔悴的自己,江洛浔的眼里再次蓄满了眼泪,拿起上面一把镶金嵌玉的匕首,这是过年时,周时晏送她的礼物。当时江洛浔还笑他买了一把中看不中用的,现在看了,这把匕首其实再好不过了,小巧精致、最主要的是拿着它割下去不用很大的力气!
“周时晏,奈何桥上等等我!”江洛浔闭上眼睛,就把匕首往胳膊上割去!血,就那么唰地一下流了出来,江洛浔轻轻一笑:周时晏等等我!我不要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阿浔!你要做什么?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当江洛浔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氏红肿着双眼,抱着江洛浔放声大哭。
“娘,让我跟他去吧!”江洛浔的声音沙哑,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彩,仿佛枯井一般!
“阿浔啊,娘已经失去了阿晏,你怎么忍心让娘在失去你啊!”苏氏抱着江洛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里全是失去儿子的悲痛欲绝!
“你们救得回我一次,就不回我第二次的。”江洛浔的声音虚无而飘渺,可是苏氏知道这话里的决心不容任何人质疑。
擦了擦眼泪,苏氏抱着江洛浔哀声道:“阿浔,你已经怀孕了,已经怀孕了啊!你肚子里是阿晏的遗腹子,这是阿晏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点骨血,你也不要了吗?”
苏氏的话好似一声惊雷,震的江洛浔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她愣愣地看着苏氏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摇了摇头道:“阿晏一直吃着药呢,我怎么会有孕的。”
“单二叔过完年就把阿晏的药给换了,而且你的身孕不但单二叔确诊了,就是太医院的太医令也已经确诊了啊!”苏氏的眼泪擦也擦不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江洛浔的被子上,氤氲出很大一片泪痕!
江洛浔努力的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确定地问道:“真的?”
苏氏满脸泪水的点了点头,“娘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
江洛浔闭上眼睛,干涸了很久的眼角再次溢出泪珠,“周时晏,好狠的心啊!你这是让我连死都不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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