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他…他喝得不省人事!!!我焦急万分,忙说:“我马上过去!”
犹如十万火急,我立马穿戴整齐,抓了车钥匙就冲出家门,临走前思姝急声询问我赫连意出了什么事,我告诉她,她老爸在外面出了洋像!
车速顶到80迈,不出一刻钟便赶到了百味餐厅,那里已经准备打烊了,工作人员见我风尘仆仆,神情紧张,一看就是来接人的,赶快领着我前往二楼的包间。
进门一看,赫连意趴在凌乱的桌子上,时不时呕恶欲吐,毫无形象可言。
服务生摇头叹息:“他一个人非要占一个包间,说会给我们成倍价钱,我们实在没办法。不过后来,来了个人陪他,吃完后却匆匆走了,剩他一个人不停喝酒。我们赶也赶不走。”
我掏出钱包,付给了足够的价钱,便上前拍了拍赫连意的脸:“老师!我是小唐!咱们回家吧!”
他睁不开双眼,吃力地抬起手臂胡乱挥舞了一把,嘴里还支支吾吾,听不太清叨念的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像是很不耐烦。
无奈,只得扶他坐正。身子刚靠进椅背,他突然俯身剧烈呕吐起来,酒水混夹着食物残渣,一股脑喷出来,溅了我和他一身。顾不上这秽浊之物,忙给他拍背擦嘴。
他痛苦难当,不停反胃,急促喘息,整个人又坐不住、靠不下,全凭我的扶持。见他稍稍平息,我蹲下身体把他抬到背上,急匆匆背他下了楼,又赶忙把浑浑噩噩的他塞进汽车。
他脱力般斜靠在后座上,几个颠簸又躺倒下去。整个车厢弥散着酒气,让人难以想像他究竟灌了多少酒精。
费劲把他背回家,思姝也在焦急等待,我吩咐她:“冲一大杯柠檬水,再去放洗澡水。”
思姝得令,马上跑开。
我把赫连意放倒在床上,脱掉他一身污秽不堪的衣服:“老师,咱们到家了,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你别乱动。”
朦胧中感觉有人扒他衣服,他使劲挣扎着身体,挥舞着双手,睁开眼扫视周围的环境。看清是我后便一下子耷拉下双手,安安静静地任我给他宽衣解带。
刚刚被扒了精光,他却滚下床铺,把持不住,吐了一地。直到胃中所剩无几,他恨不得连胆汁也一并呕了出来。
待他忍过难受的劲儿,我抱他进了浴室,轻轻把他放入浴缸。一沾水,他又醒了过来,直愣愣地盯着我的脸,突然伸手打掉我为他清洗的手。
“你…”他呼吸浅促,脸颊微红,眼神迷蒙,“你走开…”
我费劲按压下他的双手,反驳到:“你喝成这样,让我去哪?!”
“我…我…我不要你管…”他一个挣扎溅起一汪水,呛了一口便大声咳嗽,“咳~咳~咳咳~”
顾不上搓洗,又得给他拍背,精瘦的背,脊柱清晰可见,硬得硌手。“别闹了!老老实实呆一会儿不行吗?!做什么非要喝这么多酒?!不作就难受是不是!”
听到我的责骂,他又抬起手,这下竟一手推搡到我的脸上,一手揪着我的耳朵,断断续续咒骂:“兔崽子…为什么…要撒野…为什么…要耍气…气着我…很过瘾是不是…那就…离我远点啊…走啊…”
听这酒话,是为我今天在实验室耍了他一顿脾气而耿耿于怀,怪不得去喝了酒,竟是因为我!
我一掌攥住他为非作歹的手,一手胡乱给他清洗,大声喊道:“是你冷淡我在先,你却责备我耍气!老师你讲不讲理?!”
他仍旧不放弃挣扎,双手使劲掰开我的手指,脱离桎梏后又使劲拍打上我的头。洗澡水溅了一地,以及一头…
“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冷淡你了…你瞎掰…狡辩…”
我任他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手臂、头颅,让他出气,没有反驳只言片语。看来他憋坏了,心情极度糟糕,需要释放,这样总好过他一个人憋闷。
等他失了力气,一头扎在我胸口上起不来,我才把他支撑起来靠在浴缸边。自己脱了衣服也倚身进去,从后方拥他在怀,上下摸索着他的身体,轻轻道歉:“老师,等你恢复体力再打我吧,现在好好休息,你累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仰头靠在我怀里,顺从而安静,落寞而沮丧,似有说不尽的惆怅,道不完的失意。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我抱紧他,亲吻他湿漉漉的头发,不知所措,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可是除了安慰,我们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往事已经发生,再用言语说出来显得毫无意义。往事是很狡猾的,慢慢地往前移动。它到一定的时候会赶上来的。而且,还能怎么做呢?后悔改变不了什么,悲叹只能让一切重新袭上心头。
等他喘息片刻,他突然开口小声说道:“我下周…可能…要去日本…”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吾行,眷眷之心
在这个冷寂的世界里,没有人会主动知道你、关怀你,没有人了解你、扶持你。但是生命从来都是自我救赎的过程,纵然你已声嘶力竭,倒在人世炎凉的尘土上,你也会出于本能地匍伏,匍伏着去寻找生命的泉水,不停地寻找,直到天之涯、地之角,找到天黑,找到黎明,找到生命的尽头,找到所有的寻找不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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