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哥,想不到咱们竟能逢凶化吉。打伤官兵那个人不知是何等样人?鞑子的军官对他也似十分害怕。”猎人的妻子说道。
贺铁柱却是毫无喜悦颜色,摇了摇头,说道:“你莫想得太天真了,什么逢凶化吉,只怕大祸还在后头呢!你不听见那个狗官口口声声叫他做什么大人吗?”
“我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妻子说道:“他们既然是自己的人,为何他反而帮忙咱们痛打官兵?”
贺铁柱苦笑说道:“这什么难懂,不过是变换一下‘戏法’罢了。用钢刀可以杀人,用糖衣包着的毒药同样也可以杀人。不同的只是,用糖衣包着毒药很多人就会甘心情愿的吞下。总之,是鞑子的官儿,咱们就不能相信。”
妻子说道:“也许他是义军的朋友,功冒充鞑子的官儿呢?”
贺铁柱笑道:“你越发想得不近情理了,除非他杀了那个狗官,我才能相信他。”
“那咱们怎办?我现在有气没力,要跑恐怕也跑不动。大哥,你逃跑吧!”
“那些强盗不会就此罢手,一定还在外面侦察咱们行动,莫说我不能抛下你不管,就是我要逃跑,那也只是自投罗网。倒不如等他们再来,拼得一个就是一个。”
妻子柔声说道:“对,咱们不受骗也不受吓,大不了是个死,夫妻同日死,那也很不错啊!”
贺铁柱不禁由衷赞叹:“好妹子,我一向把你当作胆小‘怕事’贤淑柔弱的小妇人,原来你是如此刚强!”
妻子说道:“大哥,我是跟你学的。”躺在丈夫怀中,脸上绽着微笑,眼用却含着晶莹的泪珠。是欢喜也是伤心,欢喜得到丈夫的赞美,伤心自己肚里有了孩子却不敢让丈夫知道。“我和柱哥死在一起,死而无憾。遗憾的只是连累了这个未出娘胎的孩子。”
夫妻相偎相依,患难共同之时,加倍感到恩爱!
贺铁柱忽地惊起,轻轻把妻子推开,说道:“好妹子,你躲过一边,有人来了!”
妻子并没躲开,仍然和丈夫站在一起。一咬银牙,说道:“不是人,是强盗!大哥,你料得一点不错,强盗又回来了?”
话犹未了,杨华和那个军官,已经走进门来!
杨华一开口便令贺铁柱大感意外,以至他本来要骂人的也忘记了。
但他还是只感意外,军官的吃惊却是非同小可了。他本来就在惴惴不安,不知杨华要他干些什么,但想同是朝廷的军官,杨华该不会令他太难堪吧?哪知杨华开口便说:“你得罪了他们夫妻,赶快给他们磕头赔罪!”
这军官欺侮百姓惯了,焉肯低头,大惊说道:“大人明察,树有树皮,人有面皮,我、我、我……”杨华喝道:“你、你什么?叫你瞌头贻罪,你敢不依?”军官本来想说:“我给他道个歉也就是了。”被杨华厉声一喝,膝盖不由自己的一软,跪在地上,果然乖乖的就磕了三个响头。
贺铁柱冷笑道:“你耍什么花样,软也好,硬也好,老子就是不吃你的!”他还是不肯相信杨华。
军官磕了响头,想爬起来。杨华一把将他按住,喝道:“且慢,我还有话说!”
军官苦着脸道:“大人,你饶了我吧。”
杨华笑道:“你应该向他们求饶,不是向我求饶。”
贺铁柱的妻子说道:“你们到底捣什么鬼?你们做官的不欺侮我们穷人家已经好了。”
军官忙道:“大人,你听,他们已经饶恕我了。”
杨华道:“他们是气你不过,谁说他们是饶恕你呀?不信,你让他们自己说!”
贺铁柱这才觉得有点奇怪,姑且一试,说道,“刚才我几乎死在你这狗官手上,这还不打紧,最最令我恼恨的是你要迫我带你去残害好人。我恨不得打你一顿出气。”
杨华说道:“好,那你就打他一顿出气吧!不必害怕,是我叫你打的!”
贺铁柱道:“我怕什么,大不了你们把我杀掉!”抄起一柄打猎用的钢叉,果然就打那个军官。
军官忍无可忍,跳了起来,挥臂一格,贺铁柱退了两步,但军官却已给他打了一下,痛彻心脾。大怒之下,就要抢贺铁柱那柄钢叉,杨华在他肩头一按,只用了三分气力,已是把他按得不能动弹,冷冷说道:“他不把钢叉插进你的喉咙已经好了,你还不肯让他打么?”
军官又惊又怒,不由得对杨华起了思疑,说道:“大人,这未免太过份了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纵容土匪?”
杨华哈哈一笑、说道:“对啦,你早就应该有此一问!你知道我是谁?”
军官颤声叫道:“你、你难道不是御林军的军官?”
杨华笑道:“你很聪明,一猜就对!实不相瞒,那面腰牌是我从一个御林军的军官手中抢来的。我是‘士匪’的朋友!”军官吓得“魄散魂飞”,连忙叫道:“好汉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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