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依旧冷冽,天上的雪宛如鹅绒,一片一片的落下来,京中的繁华就像被添上了一层白色的锦衣。
冷冽的寒冬,百姓们一脚一个脚印的踩在雪铺成的绒毯上。
南川侯府闭门不出已经两日了,这两日沈琉都窝在主院里烧着炭火,陪着一大家子。
萧九辞在府上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实在是无聊的紧了,她就陪着家里的祖母外祖母一起讲话。
外祖父陪着母亲在府上看账本,祖母和外祖母对着京中的闲话婉婉而谈。
萧九辞也插不上什么话,便坐到了沈琉一旁的小桌案上去,身上穿着厚重的袄裙,泛红的指尖握住了狼毫,提笔写下了一篇杂记。
萧九辞想法其实很多,有时候无聊时也会写些话本子。以前萧九辞就不喜欢读书,时常在夫子讲书时偷看话本子,小时候调皮游荡在京城里的时候,知道第一消息的,肯定就是萧九辞。
萧九辞会将这家长这家短的换化个人物,然后写出话本子,放在府里给小丫头们看,甚是有趣。
沈琉看萧九辞写的认真,便偏头去仔细的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萧九辞写的是什么,沈琉就发现自家女儿的字迹好似好看了许多。
要知道,萧九辞以前写字都歪七扭八的,怎么不端正怎么来,总是带着一种年少浮躁的气息。
现在这字倒是端正了许多,甚至比起一些楷书小字写的都有笔风。
萧九辞都变化让沈琉有些意外,沈琉日日忙于打理商户,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女儿的变化。
平时只要萧九辞足不出户,沈琉便不会多去管束她。
沈琉正看着萧九辞写字出神,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萧九辞先是看了祖母一眼,便看向门外,听见母亲温声说道:“进来。”
来人是府里的侍卫,沈琉没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他当值巡安。
屋子的门被推开,便有一股冷气蹿了进来,侍卫进来后,沈琉摆摆手示意他将门关上。
“怎么了。”
侍卫手持抚腰间长刀,俯首单膝跪地的说道:“属下刚刚巡安到大门口,便看见那晋安侯府的小厮穿着麻衣去报丧。”
萧九辞笔下一顿,墨水沾的多了,顺着笔尖滴在了纸书上。
萧九辞凝眸故有所思的样子,晋安侯府报丧,难道是那晋安侯安肆去了?
萧九辞刚想抬头问,便听到母亲开口先问了:“晋安侯的丧是报谁?”
那侍卫回道:“早时门卫看见晋安侯府架着马车去宫里请了太医回去,现在报丧报的是晋安侯安肆。”
原来真的是安肆啊,看来真的是遭报应了。
萧九辞心里畅快了许多,半个月前宣威将军还没出征的时候,晋安侯嫡孙安侥苏于那平西将军府的荣贤县主才被圣上指婚,许是萧九辞没在意,到现在才想起来。
可是这才半个月不到,晋安侯便死了,若是有心人在这个时候传播点流言蜚语,那可真是耐人寻味啊。
上次就有人说安肆熬不过这个冬天,真没想到会说的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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