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这太阳才高高的挂在那南川侯府的天上。
萧九辞身上已经穿上了沈琉给她新做的夹袄,里面缝这厚厚的兔毛。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萧九辞裹成了熊。
再过半月便是萧九辞的十三岁生辰了,沈琉坐在大堂里看着嬷嬷们把膳食摆好,怀里抱着汤婆子转眼又看向外面的鹅绒大雪。
沈琉心里不由的想到,今年这么早就下起雪来了,边境的冬天又该难熬了。
沈琉记得去年除夕的时候京里才下雪,那时候边境就已经下雪半月了,边疆传来战报的时候已经是年后的事情了。
若是那次侯爷没有……
沈琉黯然移目,怎么回事,自己又想起这件事情了。每次一想到都觉得心里像是被掐住了一样的难受,算了不想了。
沈琉起身坐在了饭桌上,面露浅笑的看着大堂外一位身穿浅青色夹袄的小姑娘扶着两位老人走了进来。
女儿的身姿出落的越发高挑了,那张脸尤其是在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自己的夫君,特别是眉眼那一块儿。
萧九辞扶着外祖母和祖母过来和母亲一起用膳,远远的就看见母亲温婉的笑容,心里暖意十足。
“母亲,天上下雪了,孩儿因穿上母亲做的夹袄,胖的都走不动路了,这才来晚了。”
萧九辞俏皮的找了个理由,试图掩盖自己因为练剑不小心耽误了时辰。
沈琉也没和她计较,嗔怪的瞥了萧九辞一眼,就立马将婆母江氏扶在了上座。
萧莘刚刚办完朝事从外面赶回来,身上还沾着一身的雪就被萧九辞拉了过去用膳,“萧莘,都吃午膳了,你才回来。”
“母亲,要好好罚一下萧莘。”
萧九辞一到沈琉跟前才会露出自己的小孩子气,萧莘笑着赔罪:“因为一些事情才耽误了,这不是马上就赶回来了。”
沈琉嘴角含着笑意,一边为婆母添了一碗白米饭,一边又说道:“好了,安生吃你的吧。”
萧九辞笑着闹着,萧莘也就笑笑,却又想起刚刚在外面听到的事情,就忍不住开口提道:“刚刚从城外回来路过晋安侯府,就远远的看见那陈太医下了马车往晋安侯府里赶,也不知道怎么了。听旁人说,好像是那晋安侯的中风越发严重了。”
萧九辞淡漠的听着萧莘说起这件事,顺手给祖母夹了个狮子头,嘴一撇就回道:“兴许是那老鳌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陈太医赶着去吊唁呢。”
萧九辞嘴里也不把门,嘴里冒出来的俗词烂调让沈琉听着就皱了眉头。
唯有外祖父沈常枫听了萧九辞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朗声说道:“这丫头会说话,那老家伙坏的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早该收走了。”
沈琉见家里老人家高兴也就没开口责怪萧九辞,可是一想到那晋安侯为什么中风,她就有点担心萧九辞。
偏偏那丫头还幸灾乐祸的恰恰其谈的用膳,一点也没有悔过之心。
沈琉忍不住提醒道:“下次遇到这种人,自己莫要冲动上前,免得脏了自己的手,惹得一身骚,乱了轮回路。”
萧九辞也就听听,也不放在心上。无所谓的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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