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晚要下地狱的。”
听到这句话,庄思浩更是乐不可支起来。
他负手而立,雪白广袖在夜色里蔓延飘动,衬着头上玉冠缓带,真个清雅如谪仙一般,仿佛随时都会飞升而去。‘
后,这样的一个男人,用非常温柔的语调轻轻说道:“我以为,我早已身在无间。”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温玉亭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委实不能以常人的思想来衡量。或许,千古有为的帝王,都是这等怪人?
温玉亭摇摇头,心想自己还是安安分分做自己属于正常人范畴的南诏国主算了。就算有生之年不能遇上像阿忽雪和驸马这样的神仙伴侣,最起码,做人做事,能够死后不必下地狱。
庄思浩轻笑一声,吩咐侍从去唤楚明月,侍从领命而去。
过了片刻,他就看到那个女人提起裙子向这边跑来,中途还笨手笨脚的和一个侍从撞成一团,因为自己身弱体轻,被侍从撞翻,侍从又是扶她起来又是请罪,忙活了好一会儿。
看着这个身影,皇帝的唇边不禁泛出了一点宠溺的微笑。
爱她么?。。。。。。是的,很爱很爱。可是,因为爱就能蒙蔽自己的心智,不去想其他么?
皇帝歪着头,想了很久,最后轻轻的,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男人撒娇(1)
等她到了近前,他伸手把她虚虚揽在了怀里,摸摸她的头发,低低说了一句,“要小心些。”
楚明月不知所以的点点头,温玉亭礼貌的向她一颔首,转动轮椅,向船尾而去。
庄思浩一面体贴的站在风口,替她挡去了夜风,“这几天在船上闷坏了吧。过几天就好了,回去就什么都好了。”
楚明月想到回去,心里并不开心。她闷闷的点点头,她小心的问了一句,“陛下……”
“嗯?”敏锐的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请求的味道,皇帝庄不知怎的,心情大好,顺着她乌黑的头发,等她说话。
从他怀里仰起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楚童鞋幽幽的问,“明天……船靠岸了之后,我想下去逛逛,不知道行不行?”
庄思浩想了想,点点头,“朕有伤在身,大概陪不了你,你到时候带上侍卫就成,如何?”
她简直想不到皇帝今日这么好说话,准备的一箩筐请求的话全都用不上,眨着眼睛多少有些傻在那里,皇帝看着心情越发的好,他微微弯身,让自己和她平视,额头抵着额头,“既然很开心,那卿要怎么谢朕?不如,今晚。。。。。。。”他嘴角含着暧昧,眸子里有柔情也有继续挪揄。
昂。。。。。。他不是有伤在身吗?还要那个。。。。。。。吗?
脑袋一下就跳到了八十年代武侠剧的段子,据说有人行房时。。。。。。挂了!楚明月一下子紧张起来,皇帝却埋首在她颈窝里笑了起来。
片刻,他的声音幽幽的缭绕上她的耳朵,带着他特有的木叶香气,“明月,告诉朕,你原谅朕了。好吗?”
她上次说过了好不好啊老大?哪有这么强迫人原谅自己的?楚明月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俗话说,开工资的老板最大,她只好顺水推舟,
“我和陛下有什么好不好原谅的……”
“明月,不,朕想听你说。”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她,低低的说。
这、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男人撒娇不成?
男人撒娇(2)
楚明月低头看着,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养的大狗要求亲亲抱抱摸摸顺毛的感动。于是,她侧头,靠近此时保持大狗态的皇帝陛下,低低的说,“我原谅您。”
远处,温丽猫对她发出一声不屑的喵喵叫唤。摇摇尾巴,兀自走远了。
然后这种亲密没有维持多久,下一秒,她被男人推开了,在推的这个过程中,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手势微动,稍微拉回一点,最后却还是轻轻推开。
人体分离所带来的骤然寒冷侵入了她的身体,她打了个哆嗦,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皇帝庄,心里低骂了一声,靠,这是怎么了,狂犬病发作吗?把她摔江里他捞啊?
庄思浩接着用一种很古怪的神情看她,看了半晌,仿佛恨不得把她的样子刻到心里去似的。接着,语气和神态都回复了正常,“……天色不早了,卿下去休息吧。”
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儿怪怪的,楚明月看了看他,悻悻的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皇帝忽然笑了起来。
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笑着,直到笑弯了腰,漆黑的头发从肩上滑落下来,披了满肩,他才喃喃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揣着一肚子不明白和莫名其妙,楚明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进门的一刹那,脸上的一切欢喜表情都没了,她锁好门,关好窗户,点起蜡烛,确定了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极度小心的从宽大的袖袋里拿出了一张菲薄的纸条,对着烛光,她一字一字,把纸条上的字重新看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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