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豫州一场大旱,多少人祸临头。”方悠然叹道。
从宫女寥寥几句方悠然就对其身份推测个大概,宫中之人要不是世家中挑选而来,要不是抄家的官奴。
如今宫中只有顾泊钦一个皇帝主子,不需要世家的人进宫服侍,故而新人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夫人还是心善了。”
“我不善良,只求心安罢了。”
“那夫人让给公公的钱也太多了,不是为了保小宫女?”
“给再多的钱也花不到她身上。”
“那为何还要给?”
方悠然轻笑:“我何时说塞钱是为了保宫女,正好来了个由头而已。”
小海子动作迅速地把东西踩在了脚下,可方悠然还是看到了。
那是一个个铜钱大小的铁环,缠的各色丝带是为了区别各自代表的钱数。
简单来说,就是赌钱的筹码。
方悠然终于想清楚了为何顾泊钦的纸张上所记太监的流水那样大,若是赌钱倒是合理得多。
而和郎南山在湖景时听到的内侍声,就是小海子。
“他还要给人点炮呢,没钱怎么玩得起来。”若方悠然没记错,顾泊钦的账册上记得是最近的数额,而小海子正在上面,余额所剩无几。
“什么?”饮溪不懂。
“罢了,解释麻烦。”方悠然想了想,吩咐着,“等出了宫,饮溪你立刻给各商铺传信,让他们严查可有赌钱懈怠等情况,一有举报,即可封店。”
“是。”
方悠然深知,想要打进敌人内部光靠外力是不够的。
人以群分。
宦官因为身体的缺陷,在抱团这件事情上会比其他群体更紧密些,攻克更难。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彻底杀虫,砍成段捏成粉才好。
自古有一赌出百错的说法,自己既要虎口夺食,自然看见虎口的创伤就定要给撕大一些。
方悠然向马车走去,远远地叫何景走了过来。
“何事?”
“无,是世子的外衣忘在了宫中,派属下去拿。”
“世子在马车里?”方悠然有些诧异。
“是,世子从席面下来直接来了马车。”
“为何世子不先走?”
“应是在等夫人一起吧。”何景挠挠头。
他总不能说是郎南山上车后收了顾宝玥的纸条,要派他去调查清楚吧。
关键是调查什么他都不知道,世子根本没和他说,也是奇怪。
他只能去问顾泊钦了。
“额,这样啊。”方悠然突觉尴尬。
郎南山等她做什么,醉成那样赶紧回醉风楼不好吗。
莫不是找她清算错认身份一事?
不是吧。
好记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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