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气氛低沉压抑,不光暗卫,连乌金也跪在地上。
“是属下失察……让王妃溜了出去。”
李壑陵沉沉呼了口气,神色阴郁不定。
“别叫王妃,她还没过门呢。”
乌金抿嘴,试图解释这一切:“王爷,沈二小姐可能有自己的事,并不知道贺兰弋在那……”
“不知道?”李壑陵黑瞳骤然泛起波诡,“一晚是不知道,两晚是不知道,整整三天晚上,她都跟贺兰弋出现在京郊相同的地方,你跟本王说巧合?”
他五指蓦然捏紧,最近宫中事务繁多,东宫对三司掌握不算充分,他只不过去帮了太子几天忙,回来居然能发生这种事。
乌金欲言又止,索性挥退了所有暗卫。
“王爷,非是属下多嘴,沈二小姐曾是沐雨的人,跟贺兰弋有私仇是肯定的。但如今她武功被封,还敢去见贺兰弋,里面的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属下不敢揣测沈二小姐的意思,但也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万一……”
李壑陵挑眉,烦躁的合上眼:“恕你无罪,说。”
“属下认为,还是要做好,沈二小姐伪装至今,就是为了这次和贺兰弋里应外合的准备。”
有些话,放在心里想和亲耳听别人说是两回事。
李壑陵怔怔看着桌上冰冷的茶盘,他忽然皱眉,一手抚上胸口。
心口无缘无故揪起一块,丝丝扯着生疼。
他不愿做这个准备,甚至不敢细想,其中的细枝末节该如何防备?
谋划要谨慎严密、面面俱到,不给对方留空隙。
如果把她当成对手,他怕谋着谋着会越来越相信,她就是背叛了北澧,背叛了他。
不行。
皇城安危和北澧江山他赌不起,万一真在她身上出了差池,他身为三军统帅万死难辞其咎。
气氛越来越压抑,乌金硬着头皮道:“王爷,要不……您当面跟沈二小姐问清楚?”
男人一言不发,呼了口气,深深睨了他一眼。
“问?怎么问?告诉她本王怀疑她跟贺兰弋有勾结?如果她给了个太过合情合理的答案,本王又该不该信?”
她曾经跟过贺兰弋,就算他刻意忽略这件事,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从没过问过,更不清楚他们之间是怎样的感情,如果曾是真心相对,又因为误会分开,该怎么办?
就算贺兰弋故意利用,她偏听信了那些花言巧语怎么办?
万一,她从始至终都是贺兰弋的追随者,求而不得才回到北澧呢?那贺兰弋不用付出一点代价,只要招招手,她就会心甘情愿卖命。
他凛了凛眉眼:“把本王命人定裁的莲花裙衫,给将军府送过去,今晚月上行宫给贺兰弋设了接风宴,让二小姐陪本王同去。”
“是,王爷。”
东西送到将军府时,游素绵也刚进来。
“这么多好东西啊,你男人给的?”
她在月白的裙衫上一摸,银晖如水流动,细看之下,裙褶间绣满了鳞纹,行走坐卧步步生姿。
内屋走来个貌比清仙的女人,手上端个盒子:“还有首饰呢,样样价值不菲。”
“啧啧,你说谁有你命好啊,嫁人嫁的各个非富即贵,一辈子吃穿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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