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句话,上官玄瑛手起刀落,一刀刺进武太妃心口。
贺兰弋捏紧曹贵妃的后颈,强迫她看着武太妃最后一口气挣扎。
“孤就说,北澧没一个聪明人。”
他柔声:“贵妃娘娘,你呢?你觉得自己聪明吗?”
曹贵妃抖如筛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放、放了我吧,我知道在哪……我知道,就在阁楼上的雪狼里……”
贺兰弋叹了口气:“你还是挺聪明的,不过孤不喜欢聪明人,所以你去死吧。”
“呃——”
她喉头一硬,眼瞳瞬间涣散,挣扎的双手从男人手臂上缓缓落下,男人稍一松手,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重重堆叠在地,小腿受力反折,看着都疼,可她再也感觉不到了。
“你!”
武太妃痛苦地按着心口,最终化为绝望,在仅剩不多呼吸里,把对贺兰弋的恨扩到了极致。
“啊!!!我恨你,贺兰弋!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她突然嘶吼,目眦欲裂,血丝爬满眼瞳,恶鬼般看着他们。
“我的姐姐!我只差一步啊!贺兰弋,你这么阴毒,就不怕遭报应吗!你是南周霸主要什么没有啊?!为什么要毁掉我十几年的心血!”
“她是我亲姐姐啊!她没饭吃也要把馒头留给我,她挨打也要为我偷一件棉衣,我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她却要长眠在冰冷的皇陵里!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她活着!”
她哀嚎着,完全不像位德高望重的太妃,反而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贺兰弋面无表情站在她正前方,凝结的瞳仁微微动了动。
“贺兰弋,我求求你,你杀我吧我愿意死,但一定要让她活下来。求你了,你想要什么都行,你想把我的尸体喂狗也行,我想让姐姐活下来。”
一片尸山血海里,她突然泣下血泪,眼前通红一片,可视野却慢慢变白,好像回到了儿时那片雪山。
雪狼在身后追赶,她没办法,只能逃进那个窥探了无数次的帐包里。
温柔的姐姐接住了她,吹了个口哨,雪狼就像听懂一样散开了。
“姐姐,阿娘的新夫翁改了我的姓氏,不让我姓赵了。我是偷跑出来的,不是故意把狼引来的。”
“没事。”少女笑的明朗,用六指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现在有饭吃,有袄穿,活着就好,比在狼嘴里讨生活好多了。”
她眨眨眼,雪山霎时变成血河,皇家雕梁画栋尽在眼底。
她到现在都不觉得,有饭吃有袄穿比跟狼共眠的日子好,因为那时就没有姐姐了。
“姐姐对不起,阿陶只差一步就能见到你了……就差一步啊。”
就差一步,就差一点点。
瞳孔渐渐涣散,灰白死气布上脸颊,她最终没能合眼,
宫殿归于安静,两个活人的呼吸微不可察。
过了很久,贺兰弋才动了动手臂,一个姿势站太久,他人都要僵硬了。
“玄瑛,把圣心果拿下来布阵。你给孤护法,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暗卫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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