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瞬间寂静,除了他的心跳,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炙热的大手扶在她腰上,滚烫触感下,有什么被遗忘的记忆渐渐复苏。
好几个日夜,他们曾亲密无间、不问形骸,被这只手抚过的地方都会悄悄发烫。
在松香清冽的怀里,在月桂香的发丝里,锦被溶溶,红烛漾漾。
一个不问过去,一个不管将来,两个人很默契,用着最原始的方法解决问题。
与寻常男女正好相反,他们的关系总在最融洽时跌底,越亲近,越疏离,最陌生的时候做最隐秘的事,最熟悉的时候又要装成路人。
一个终于可以报出真名,但他并不认识的路人。
“臣女沈雪环,谢过王爷。”她轻声道,装成温柔娴静的样子。
李壑陵没放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直到沈雪环动了动,十分别扭的从他手中抽离,才唤回他的思绪。
他眯了眯眼睛问道:“本王跟沈二小姐可曾见过?”
心口陡然一跳,沈雪环下意识摸了摸帷帽,还好端端戴在头上。
“未曾见过。”她软软回道。
“是吗?”
大约审犯人习惯了,他压低声音时不自觉带着威严,凡有一点心虚,都会被问的汗流浃背。
“你连看都没看本王一眼,就知道没见过,怎么,算卦算出来的吗?”他声音带上一丝揶揄。
这王八羔子。
沈雪环攥紧衣袖。
听他一句话,她能气三天,现在只要一张嘴,出来的绝对是骂人的话。
沈月瑢见妹妹不吭声,连忙上前解围。
“殿下别误会,妹妹自七岁开始养在寺庙上,很少见人,许是这里人多吓着了。她的意思是,从没来过京城,这里所有人她都不认识。”
任银霜早就知道岘王脾气矜傲,以为他看不起这个病恹恹的二小姐,也跟着附和。
“是啊,雪环哪里见过这场面。以后进了你的王府,你多带她出来转转也就好了。”
李壑陵却不给这个面子,嗤笑一声:“逢人还需要带帷帽,生性就上不得台面,这不是后天能改的。”
他几句话把不满写在了脸上,谢飞音一听,正愁没地方插嘴,这不机会来了?立刻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王爷乱说什么呢,京中都传,沈二妹妹花容月貌,她带着帷帽过来,是怕太漂亮,引人围观吧。”
周家那姑娘早看不惯她了,也随着附和道:“谢姑娘说的是,刚才山路那么难走,沈二小姐的帽子都没歪一下,带的可牢了,生怕让人瞧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小姐有功夫呢。”
“噢?还有这种事?”太子挑眉看了过来,似乎对她的模样也有了好奇。
“妹妹别怕。”
谢飞音一边说着朝她走来:“到了这京城,有我罩着你呢,以后报我太傅府谢大小姐的名字,没人敢欺负你。”
说着她顺手就要掀开帷帽,却被沈月瑢抓住了手。
“谢大小姐多虑了,我们沈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京城里还没几家能欺负得了。若连沈家都要咽下去,那你们谢家更帮不上什么忙。”
说着,她看向太子,福了个小礼:“妹妹只是身体不适,现了水土不服之症,怕过病气给各位贵人,这才带了帷帽,并无他意。”
曾经的旧情人向自己示弱求助,这大概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
太子眨眨眼,手指在袖子里捻着,若无其事看了二皇弟一眼。
兄弟俩毕竟是亲的,哥哥一个眼神他就懂了。
李壑陵意味深长的从太子身上移开视线,看向沈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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