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街,东栏区依然繁华,人们穿梭大街小巷寻欢作乐,完全没有回家的意思。
游素绵带着她从屋顶进入荷香楼,进了她的房间,掌灯,找药,上药,帮她换好衣服,动作行云流水。
沈雪环呆愣坐着任她摆弄,眼神穿过空气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李壑陵最后的眼神,冷的让人骨缝发寒,看她宛如看一个陌生人,她忍不住揪住心口,这里疼的厉害,就算离开了母蛊的范围,现在还是很疼。
“这么远了,应该没事吧。”游素绵运气探了探她的脉搏,一脸担忧。
看她紧张的样子,沈雪环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几日不见,你伺候人的功夫变高了。”
“你就一张嘴讨打。”游素绵恶狠狠系紧了腰带,勒的她“哎”一声。
“现在感觉如何。”
“有点紧。”沈雪环皱眉,被游老板当头打了一巴掌。
“谁问你衣服了,老娘说的是蛊虫。怎么还捂着心口?还疼吗?我去叫大夫。”
笑意一僵,她把她拽了回来:“好多了,我没事。彩珠跟耶如应该已经被拿住了。”
“那就好,”游素绵拍拍两手,“那你以后怎么办?”
“这以后,你怕不是又成孤家寡人一个了。李壑陵已经跟你闹掰,他抓了彩珠,肯定会把所有事都问出来。”
“你要是西境、东隅的太子妃,这事还有救,偏偏是南周的,是贺兰弋的女人,他俩一辈子死对头,下次再看见你,肯定杀你祭军旗。”
“这还不是最惨的。”沈雪环叹口气,捂上额头。
“我在南疆大营有名有姓,从军多年,他如果找上我爹,得知一切都是沈二小姐搞的鬼,沈家上下都得陪葬。”
她哀嚎一声,硬是想不明白,原本很简单的事,怎么一步步变成了这个模样。
一个薛欢,一个沈雪环,一个男,一个女,她原本拎得很清楚,在世间切换自如,偏偏冒出来一个李壑陵,跟这两个身份都有了交集。
眼下就算让她捋三天三夜,她也捋不清问题出在哪,仿佛从南周回来就是个错误。难道她当初就应该老老实实躺在棺材里,等太子府的人发现她还活着,然后被贺兰弋继续下软筋散禁在身边?
总之,她现在最最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温泉别馆惹上李壑陵这个瘟神!
“不行不行,打起精神。”事已至此,后悔有什么用?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我沈雪环,向来都是搞事的,几时怕过事?”
游素绵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是啊,要不是你名声坏透了,彩珠也不会把蕊妃的事算在你头上。”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我的死活不重要,沈家一定不能被牵连。”她脸色凝重。
“说说你的高见。”
沈雪环朝脖子上一抹:“杀了彩珠和耶如。”
游素绵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李壑陵肯定已经全线戒备了,她们上哪能得手?
“当然有办法。”
都是军人出身,沈雪环很清楚,对值守的将士来说,第一天如临大敌,第二天稍有懈怠,第三天是最松懈的时候。
她想进大理寺杀人灭口,第三天动手最合适,但害怕李壑陵熬鹰夜审,她决定第二日动手。
“附耳来。”沈雪环勾勾手,在她耳边把想法说了一遍,游素绵愕然地看着她。
“你确定?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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