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清焰得手,沈雪环沉吟了一下。
上次听颜如枫跟清焰的对话,颜如枫也不是很愿意冒险给李壑陵下药,那不如借此机会化解她二人的联盟,清焰怎么能想到北澧还有人能解沐雨的毒,如此一来当真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颜如枫挣扎着还想起来,又吐了口血。
沈雪环说干就干,突然出手点了她三处大穴,颜如枫惊愕地睁大眼睛,不清楚她要干什么。
“接下来会有点疼,我怕你乱动影响我发挥。”
说完,不顾颜如枫拼命眨眼反抗,她提气一掌打进了颜如枫百会穴。
与她原本的功法不同,这次真气微微发出淡蓝色,气息冰冷,随着她手指在颜如枫身体上滑动,冰凌的寒气噼里啪啦从衣襟上擦过。
此毒叫红风筝,本质是沐雨蛊虫坑里养的冷蛊,冷蛊食寒饮冰,一旦入体,只有沐雨尊主所练的寒玉功能引蛊出体,达到解毒的效果。颜如枫遇见她是命好,遇见她正好愿意出手解毒是命真好,不然她才不会管别人死活。
见毒气开始汇聚,沈雪环飞快出手点死蛊虫后路,只有这样才能全部清除毒虫,但封死脉络是个极痛苦的过程,颜如枫猝不及防被点了好几处,瞬间一股窒息感席卷全身,身体沉的好像绑着大石头下坠。
“啊!!”她大喊一声,额头激起一层冷汗,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见她情况不太好,沈雪环立刻加速运功,蛊虫一个接一个往冰凝的地方聚去,只等时机一到,她瞬间切换功法,用罡气升温,就能把所有蛊虫粉碎在皮肤表面。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动静,有人破门而入,沈雪环来不及回头,只感觉一道霸道猛烈的掌风从背后袭来,这掌打结实了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简直是添乱,世上不管什么功法催功时都不能骤断,反噬的伤害就算她沈雪环承的住,颜如枫的身体也承不住。慌乱中,她腾出一只手继续行寒玉功,另一只手靠本能打出一口罡气。两功并行,力不从心,这道罡气虽然没有平时气震山河的威力,但对付那一掌足够用。
只是没想到,对方内力极深,她救急的一掌挥出去只卸了对方几分力,剩下的还是全部打在了背上,她咬着牙收回寒玉功,眼睁睁看着聚在一起的毒虫又散了回去,气的喉咙一甜,猛然吐出一口血。
毒没解,人还受伤了,得不偿失。
一道墨色人影风一样卷入内室,一把扶起颜如枫搂在怀里,探她鼻息时发现还有气,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
其实对上那一掌的时候,沈雪环已经猜出来人是谁了,也知道他为何而来,但亲眼看见他紧张的模样,她眉头还是不自觉皱了一下。
“王爷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差一点,他的相好毒就解了!
沈雪环扶着胸口勉强站起来。李壑陵这一掌打的狠,分明是既下了重力,又担心透过她的身体伤到颜如枫,干脆打了个回力掌,把力道都回给了接招的人,她现在胸口疼的要死,跟被连弓弩的弩台碾过八百遍一样。
李壑陵脸色绝对说不上好看,怒气从眉梢拧到头发丝,因赶路散落在鬓边的几缕头发都带着火气。
“薛欢,你简直好大的胆子,什么人都敢动是吗!?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质问,又是一上来就质问,怎么她沈雪环在他眼里就一定是一个坏事做尽的人,他的女人难道是香饽饽,谁见了都想啃一口吗?
“王爷觉得臣目无皇权,那王爷眼里可有臣子赤心?”她胸口疼,说话底气都降了一半,就算有威风此时也大打折扣。
“真是笑话,本王所见是你仗着武功在欺凌一个弱女子!以你的武功,难道还能是颜如枫杀你在先,你反击自保在后吗?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想让本王看见什么?”
“弱女子?”沈雪环气极了,指着地上的焚天剑说道,“王爷既然能找到这,怎么不问问她一个弱女子,为什么宵禁在即要约一个男人私会?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让陌生男人把焚天剑送给她?”
李壑陵冷笑一声:“空口白牙,看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把她折磨到无法张口,其他的事还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本王真是看错了,以为你是值得托付的忠义之臣,没想到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话简直双标的可笑,沈雪环当即打断了他:“王爷说臣一张嘴自言黑白,王爷自己不也是吗?一心臆断自己所认为的就是真相,丝毫不管别人张嘴与否,跟臣有什么分别?”
李壑陵额头青筋一跳,他这是在指责他不辨是非胡乱定罪吗?他根本还没判定什么,既没下令抓他,也没说停职查办,他非但不领情还满口斥责,难道非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认定他刚才荒唐的行为都是合理的才对吗?
简直胡闹!
“薛欢,本王念你年纪尚幼,今日之事不予追究。但军法不可乱,你既是北大营的人,又是大理寺少卿,论军论政,以下犯上都不可赦免!自己去北大营和大理寺领罚。”
说完,他又补充道:“是各领一罚,不许混谈!”
言毕,他抱起颜如枫二话没说离开了明月居,随他过来的守城军也齐刷刷随驾走了,明月居就剩下沈雪环一个人抚着胸口站在屋内。
要死,真是要死,她沈雪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抬手捏碎了一只花瓶,好死不死,碎片还崩进了手心里,疼的她倏地跳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赔了夫人又折兵,明明是颜如枫三更半夜跑出来约她要剑,怎么不查颜如枫要焚天剑干什么?大义凛然说什么她欺压民女,那他之前每次看见她二话不说就动手算怎么回事,就不是欺负人吗?就因为她武功比颜如枫高,就活该被冤枉吗?
什么狗屁逻辑还觉得自己很厉害!
“呸,老娘伺候贺兰弋都没这么费劲过。”
她狠狠啐了一口血沫子,谁知桌子下忽然蹿出来一只蓝蓝的东西,绕着她飞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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