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一个近乎干涸的小水坑,我小心绕开踩在了空地上,可是这一脚下去,“咕叽”一声直接陷进去半只脚,湿滑的淤泥差点儿没过脚面。
不光是我,其余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露出嫌弃的表情。
有时候雨季过后,路边水坑里沤着污泥和树叶,气温一升起来,那水坑的味道简直直冲人的天灵盖,现在我们脚底下的淤泥就是这个味儿。
“完了,我脏了。”
陈志的表情好像天都塌了,别看他养了只羊,但这老爷们儿有点儿洁癖,平时的衣服必须一天一洗,陈小花所有的褥子围兜什么的,永远都带着玉兰花洗衣液的味道。
虽然光头也很膈应这脏泥,但看到陈志这副模样还是尽量安慰他:“没事儿,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嘛,更脏的在后头呢。”
好在这还不是沼泽,只是曾经的河水蒸发后留下的河泥,看样子这山洞以前水位绝对不低,这才能积累下来这么厚的河泥。
在这烂泥里走起路来都有点儿费劲,大家都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咕叽咕叽”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人牙酸。
我小心地绕开水坑,只在附近观察,可能是河水太久没有得到补充,这些水坑里已经没什么活物生存了。
在我们走到第三个水坑的时候,一个突出水面的东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那是河蚌呢嘛?这么老大?”只见一个椭圆形的东西陷在几近干涸的小泥坑里,足有脸盆大小。
几个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我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淤泥直接没到脚踝,冰凉滑腻,着实恶心。
我探出身体用弯刀去勾了勾那东西,竟然没费什么劲儿就勾动了。
“死的,是个空壳子。”
我稍微一使劲儿,慢慢把那东西勾了过来。
这东西彻底露出了水面,我仔细一看果然是个大蚌,用手比了比,大概有四揸长,我又用刀背刮了刮蚌壳上的淤泥,露出它壳子上一圈圈的纹路。
“应该是鸡冠蚌,以前在东北见过,这种蚌本来长得就特别大,这个也算正常。”
我用背敲了敲它的壳:“这蚌壳里面那层挺好看的,有的还有彩色的,以前好些人还会拿来做扣子。”
这大蚌应该是死了有些年头了,我就敲了这么几下而已,原本紧闭的壳子就“咔哒”一下错开了一条缝。
“哦呦,坏了。”光头一看壳开了,伸腿就拿脚尖碰了碰,这大蚌的壳就被彻底掀开了。
蚌壳一开,又是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我伸手打了下光头的腿:“咋就那么欠呢?”
光头也不觉得疼:“那我咋知道它这么不卫生呢嘛?”
蚌壳内的蚌肉早就已经烂没了,不少河泥透过缝隙渗了进去,把蚌壳里面的珍珠层染得黑了吧唧的,哪儿还能看出什么七彩珠光。
刚准备扒拉到一边去,我却突然发现那黑糊糊的脏东西里似乎有个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而站在一边的陈志眼瞅就要翻白眼了,光头边给陈志扇风边跟我说:“快走吧乌眼儿,陈志要中毒了。”
“马上,你让他挺一会儿。”说完我就用刀尖儿扒拉了一下,一颗奇形怪状的珠子直接被我挑了出来。
“我靠,好大的珍珠!”
确实是一颗珍珠,这珠子足有大中药丸子那么大,依稀能看出点淡粉色,顿时就让光头把陈志给忘在脑后了。
秦晃和秦瑶也蹲在地上看热闹,可秦瑶看了几眼,接着就丢出一句让光头扫兴的话:“不值钱的,这珍珠虽然大,但看样子已经变质了。”
我用兜里的废纸捏着珍珠稍微蹭了蹭,果然这珍珠表面黯淡无光不说,还生了不少斑点和裂纹,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龟裂起皮了。
光头顿时大失所望,跟捡了一叠假钞一样难过:“珍珠不是冰红茶,再来一瓶qihmaydu,狗东西毁我道心!”
说完他拿着手里的蒙古刀对着珍珠重重一拍,本来就已经十分脆弱的珠层连声音没有就直接碎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珠核。
“这珠核怎么这么眼熟呢嘛……”
光头一下子也不叫唤了,两眼直直地盯着这珠核,因为这分明就是一颗人类的牙,还是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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