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只沉默着垂了下眸,看来江清山是不会放弃的了。
一顿饭吃的不太愉快,临走时,她还不太舍得离开,江渊哭笑不得,这小傻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得他掰开她的手指她才收回手。
时姝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他带给她的热度不减,无声叹了一口气,男朋友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终究是错付了。
她想些什么哪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江渊乐了,唇角弧度微微上扬,眼神安慰她,放心,没事。
包间里只剩下父子三人,这份安静连粗线条的江翟都察觉到了异样,可刚深思一秒,只听见哗啦一声,温和儒雅的江清山换了副面孔,手一甩,桌上的几个碗全砸在地上,摔成碎片。
江翟:爸。
江清山气得连身体都在抖,但还是凭着耐心对江翟说,阿翟,你先回去。
江翟转头看向江渊,沉默将近一晚的人才慢悠悠的开口,江翟,你回去吧。
江翟和他们不一样,他有很任性妄为的一面,但同时,他被江家养的很纯粹,像个长不大的人一样,能够肆意的发泄自己欲望,也能对家人有着绝对信任,在很多事上只凭本能做事,所以毫不意外的,没几分钟,他离开了。
门关上的一瞬,江清山在一怒之下拿着一个碗向江渊扔了过去,多年的军事锻炼让他早已不是小时候那样弱的只能承受他的暴力,头微微一偏,轻易的就躲过那只碗。
江清山,你闹够了吗?
江渊站起来,一米八几的男人气势十足,鹰眼似的眸扫着眼前的人,无端的给人带来压迫感,江清山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大儿子,好像已经脱离了掌控。
你,你是我儿子,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他手指着他,气音怒的发颤。
江渊毫无感情的笑了,江清山,你问问你自己,你有把我当过你儿子吗?哪怕有一天?
从小到大,他在陈婉眼里是江翟的垫脚石,在江清山那里,他是他情绪发泄的出气筒,就连在江氏的唯一机会,江清山从没想过给他,而他竟然还曾经幻想过他退让一步就能得到一点亲情。
往事历历回想在脑海,那些让人窒息的日子压得让人沉闷,喘不过气来。
江清山自觉理亏,但很快又觉得自己没错,是陈婉做错了,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好啊,你永远别回江家。
江渊失望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他的身上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的基因,手不禁握着拳,额角的青筋十分凸显。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江渊恢复了几分神色,他这样的年龄,竟然还有妄想,连自己都有点唾弃自己,不再看江清山,江渊接起了电话。
是陆焕的来电,听语气似乎很急,阿渊,你让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一起吗?
嗯,我一会儿就过来。
话没说两句,他就挂断了电话,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默契度自不用说。
离开时,江渊背对着他,淡然的问了句,江清山,池溪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池,池溪?
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包间里一团杂乱,江清山坐在位置上,背脊弯了好大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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