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乡勇这会儿都被吓惨了,哪儿还顾得上东西南北呀!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低着头撒欢儿的朝着后方逃窜,而且他们左右以及后方都是刑天军的人,也只有正前方才能供他们逃走,所以这些人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朝着官军兵阵蜂拥而去。
&esp;&esp;而这一幕也都落在了正在官军兵阵中策马观阵的牛泰眼中,牛泰望着这千多名吓破胆的乡勇溃兵,直挺挺的便朝着他刚刚布下的兵阵撞了过来,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esp;&esp;他没想到刑天军的那个贼首居然如此阴毒,会使出这样的战术,驱赶着他们这边的溃兵,来冲他的主阵,一时间几乎吧牛泰手都吓麻了,嘴唇哆嗦了几哆嗦,意识到大事不好,于是立即狂吼道:“给我快快一起喊话给那些乡勇们,令他们立即分开绕过咱们的大阵,谁也不得冲向咱们的兵阵!违令者杀无赦!快……”
&esp;&esp;官军阵中的那些兵将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吓得是手忙脚乱了起来,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乡勇的溃兵闯入到他们的大阵之中,那将会是一个什么后果,贼军就跟在这些溃兵的后面,只要这些溃兵撞入到他们阵中,那么必将打乱他们的部署,一下就能把他们的大阵冲散,这样的打仗凭的就是阵势,谁能撑住对方的进攻,谁能打乱对方的兵阵,那么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
&esp;&esp;而一旦要是让刑天军得逞的话,那么这一仗不用打也知道他们完了,乡勇肯定是已经被打残了,如果他们再被冲乱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完蛋了。
&esp;&esp;所以当看到乡勇们亡命一般的朝着他们迎面冲来的时候,不用牛泰吩咐,官军阵中的兵将们便都齐声高叫了起来:“快点朝两边跑,快散开,别过来呀!再过来老子就不客气了!……”
&esp;&esp;而军中旗手们也都疯了一般的使劲的摇旗,传令让这些乡勇们朝两边散开,绕过官军主阵躲到阵后面去。
&esp;&esp;而乡勇们也听到看到了官军阵中传达给他们的信息了,可是眼下他们屁股后面是凶悍的刑天军的大阵,正在朝着他们一步步的推进了过来,跑的慢一点的话,这命就没有了,他们倒是也想朝两边散开,绕过官军的大阵,可是两边却也有贼军的骑兵堵着他们,只要他们稍稍一离开人群,就会立即被这些贼军的骑兵给斩杀掉,所以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能就这么被驱逐着,向一群没头苍蝇一般的撞向了官军的兵阵。
&esp;&esp;牛泰眼看着溃兵距离他的兵阵是越来越近,也看出了两边刑天军的骑兵想要干什么了,于是立即气急败坏的对手下叫道:“快传令王佑天率部并分两路,给我将贼军的骑兵逐散,让溃兵散开!”
&esp;&esp;当王佑天得令之后,也没敢怠慢,立即将手下的骑兵一分为二,呼啸一声便抖缰催马杀出了大阵,朝着两翼堵着溃兵的刑天军的骑兵们冲杀了过去。
&esp;&esp;王承平眼看着一股官军骑兵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立即在马背上豪放的狂笑了一声大吼道:“弟兄们,今儿个是咱们亮亮本事让大当家看看的时候了,都他娘的别给我丢人!杀呀!”
&esp;&esp;话音一落,他手下们立即便朝着他汇聚了过来,像这样的马战,他们在北方当马贼的时候,可是经历多了,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好长时间都没这么痛痛快快的厮杀过了,而这些王承平的老部下们,基本上都是历经多年,在战场上经过无数次淘汰之后,剩下的一批精英,每个人都可以说是此中好手,他们的马上的本事即便是比起草原上的蒙古人,也毫不逊色,再加上他们常年协同做事,早就形成了极强的默契,听罢王承平的一声呐喊之后,立即便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于是一起催马,一边朝前加速冲去,一边缓缓的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十分密集的队形。
&esp;&esp;别看是马上作战,这里面的讲究也着实不少,同样也要求骑兵相互之间要配合的相当默契才行,对阵敌军的时候,也讲究一个队阵之说。
&esp;&esp;于是这五十余名王承平的手下们,很快便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如同箭形阵型,以王承平为箭头,他手下的精锐之士便随行于他的左右两侧,稍微靠后一点,掩护住他的侧翼,相互之间仅保持着可供一匹马穿过的距离,在高速驰骋起来之后,几乎感觉着他们是紧挨在一起了一般。
&esp;&esp;就这么王承平率领着他的这五十来个手下,居然一头便朝着人数是他们三倍的官军骑兵撞了过去,随着他们逐渐的提速,战马也都渐渐的达到了最快的速度,所有人都朝前俯身下去,两腿紧紧的夹住马鞍,臀部微微抬起,始终保持着身形不动,一个个凝神静气,朝着对面的官军望去。
&esp;&esp;无毒不丈夫
&esp;&esp;官军骑兵刚刚冲出来的时候,还士气很足,以为他们兵力比这些贼军骑兵多出不少,仗着人多应该不会吃亏,所以一个个嗷嗷叫着迎向了王承平一伙人,可是当他们看到这几十个贼军骑兵的动作之后,都被吓了一跳,当骑兵的当然能看得出对手的实力如何了,他们一眼望去之后,便发现今天他们遇上硬点子了,对方这些贼兵骑兵,哪儿是什么普通的贼人呀!单是看看他们相互之间组阵的那种默契还有他们控马的技术,就知道这伙人来头不善,于是聪明点的官兵便开始偷偷的朝着两翼散开,想要避开这伙马贼的锋矢之处。
&esp;&esp;而王承平手下的这伙人,不但是骑术精湛,而且同时各个还都在这些年的血战之中练就出了一手的好的骑射的本事,当两支队伍越来越近之后,他们立即便在马背上立起身形,取下了马鞍上的骑弓,搭上了箭支,随着两队人进入到射程之后,王承平和他的手下纷纷开始开弓放箭,于是一从箭雨立即便撒向了迎面冲来的那伙官军。
&esp;&esp;马背上的官军没想到这伙贼军骑兵居然还会骑射,想要躲避的时候便来不及了,当即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便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一个个惨叫着跌下了战马,接着便立即被随后冲过来的同袍的战马踏在了蹄下,顿时便被踩得是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了。
&esp;&esp;王承平他们一箭得手之后,也不贪功,立即收起了骑弓,从马鞍上都摘下了他们的长枪,夹于腋下,纷纷找准了一个敌人,将锋锐的枪尖指向了敌手,然后身体几乎贴在马脖子上,以战马掩住了他们的身形,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一瞬之间,他们两队骑兵便撞在了一起。
&esp;&esp;王承平和他手下们果真厉害,长枪取的目标极准,几乎都没有落空,要么直接便捅在了敌军的身上,要么干脆就压低枪尖,捅入到了敌军的坐骑胸颈之中,立即便捅翻了一片官军的骑兵。
&esp;&esp;而他们一击得手之后,根本就不留恋他们的长枪,刚刚感到手头一震,便立即都撒了手,丢掉了长枪,以免强大的冲击力将他们也撞下战马,至于在马战对冲之中,长枪刺出之后还想收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两马交错之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不管是刺中敌人任何部位,都没有时间撤手收枪,所以他们的长枪在交战之中,基本上是一次性用品,有些长枪的枪杆在刺中敌军的时候,当即便会折断,所以长枪根本不可能多次使用。
&esp;&esp;也仅仅是一个照面,王承平和他的手下们便展现出了他们极高的马战的水平,当即十几个官兵便被他们捅翻在了马下,顿时在他们人群之中,便响起了一片凄厉的惨叫之声,还有受伤的战马的悲嘶声。
&esp;&esp;官军骑兵也不是说一点本事没有,他们也同样发动了反击,但是面对着这帮马背上的老油条们,他们的攻击显得十分不堪,只砍翻了一个王承平的手下,而他们却付出了十几条人命,交换比之高,实在是令人咂舌。
&esp;&esp;王承平将一个敌将一枪捅下战马之后,毫不犹豫的撒手丢枪,一瞬间便又拔出了一把狭长的马刀,继续朝前冲了过去,随手只是一带,只见马刀一闪,便轻飘飘的划过了一个敌军的臂膀,把这个官兵的一条持刀的右臂轻轻松松的便给卸了下来,那个官兵甚至于当时都没感觉到疼,和王承平交错而过之后,奔出很远,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少了半截,这才又惊又疼的惨叫了起来,摇晃着从马背上一头便栽了下去。
&esp;&esp;也就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两队骑兵便交错而过,王承平率领他的手下,愣是轻松的便将这伙官军骑兵给冲了个对穿,他们箭形阵所过之处,几乎没有几个官兵能侥幸逃脱的,一下子便干掉了二十多个官兵,而他们仅仅是付出了一人阵亡两个人受轻伤的代价。
&esp;&esp;这一下可把这伙官军骑兵给吓懵了,他们没想到贼军中的这股骑兵居然也是如此凶悍,虽然他们眼下还占着人数上的优势,但是胆子却都给吓破了,一个照面之后,哪儿还敢再和这伙马贼正面交手呀!纷纷在他们的一个把总的带领下,拨马想要和王承平这伙人兜圈子周旋。
&esp;&esp;而王承平一边狂笑,一边收住马缰拨转过来马头,重新整队集结他的手下,用手中马刀指向那些惊慌失措的官军骑兵笑骂道:“狗屁的官军,就这点本事!让咱们对付他们,真是高看他们了!别跟他们客气,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回去了!给我上!”说罢之后他再一次一夹马腹,便朝着那伙官军追了上去。
&esp;&esp;顿时战场上便上演了奇怪的一幕,一股人数少的贼军骑兵愣是把人数多过他们一倍以上的一伙官军骑兵追的鸡飞狗跳,满战场到处乱窜,不时还有个把官兵被追上他们的贼军骑兵给斩翻于马下,而王承平他们一伙人,都骑的是蒙古好马,跟官军的战马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们几乎像是猫捉老鼠一般,要么追上去砍,要么就追着官军骑兵放箭射,只把这伙官军骑兵杀的是人仰马翻,狼狈不堪,最后不得已之下,只得一拨马头,亡命一般的朝着本阵败逃而去,寻求官军大阵的掩护。
&esp;&esp;肖天健一边督军朝前押着这伙溃兵逼向官军布下的兵阵,一边也在注意着两侧的战况,当看到王承平率领他手下的弟兄跟逮耗子一般的追杀那些官军的骑兵,于是心里面也乐开了花,为当初他强留王承平在他手下做事的决定感到得意,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王承平确确实实的在他和刑天军老部下面前露足了脸,这也说明了他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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