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罢了这份清单之后,肖天健毫无睡意,立即吩咐下去,连夜突审这帮俘虏,将其按照原来各自的身份分开看押。
&esp;&esp;干这个事情简单,肖天健手下的人拿着刀枪过去一通乱揍,这帮已经被刑天军吓破胆的家伙们便马上都招了出来,各自指认自己的同伴,天不亮所有俘虏的身份便都被甄别了出来。
&esp;&esp;这么一查,肖天健才发现还真就收获不小,官兵里面虽然领头的那个丁千总没有被俘,但是却俘虏了一个把总,一个总旗还有几个小旗,各庄的乡勇之中,周家庄的管事的也在俘虏之列,李家庄一个副管事也被抓了回来,经过甄别之后,还发现了三十多个附近各路的杆子的成员。
&esp;&esp;但是如何处置这些俘虏呢?肖天健还真是有点头疼,换作其它义军的话,保不准就直接吩咐下去,把这帮人给砍了,古时杀俘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但是这种事肖天健自然是不会去做的,打仗的时候杀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尽数杀俘这种事肖天健做不来,那样的话他岂不成了嗜杀狂了吗?
&esp;&esp;更何况这些乡勇们许多人罪不至死,大多数人也都是穷人出身,给各庄当个乡勇也是混口饭吃,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家园,所以这些人如果都杀了的话,难免有干天和了一些。
&esp;&esp;至于那些官兵,肖天健也不愿杀他们,官兵之中大多是军户出身,都是苦的不能再苦的人了,除了当官的之外,出来打仗也是被迫无奈,杀光他们只会造成更多军户家庭的破产,留下的孤儿寡母以后就没法活了,所以官兵也不能杀。
&esp;&esp;但是这也不代表肖天健不杀任何人,起码李家庄的人肖天健就没打算留着他们,李家庄血洗他的老营,这梁子已经是结大了,他手下有些人的女人就是被这帮人给祸害后杀的,还有那个胡月娥,也惨死于这些人之手,这仇不报对手下人都交代不过去!所以对于李家庄的人,就另说了!
&esp;&esp;剩下的那三十多个各路杆子的成员,肖天健决定亲自去见他们一下。
&esp;&esp;当他带着手下走到看押着的这帮杆子成员面前的时候,这些人一眼便看出肖天健定就是这刑天军的掌盘子,一个个都惊惧的缩在了一起,聪明点的立即便跪下连连磕头了起来,哀求肖天健饶他们一命。
&esp;&esp;“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你们和我们都一样,干的是一行!你们掌盘子却要助纣为虐,派你们跟着老财、官军来攻打我肖某的刑天军!现在才知道后悔,难道不觉得晚了点吗?”肖天健身披铁甲站在这帮人的面前,脸上带着不屑和阴郁的神色冷冷的看着他们,对他们大声的喝道。
&esp;&esp;这帮人被肖天健吓得浑身哆嗦,一些人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叫道:“爷爷饶命呀!这事儿怪不得我们呀!我们也都是活不下去,跟着掌盘子混口饭吃罢了,掌盘子不知为何,派我等前往李家庄给李家庄帮忙,我们也不愿意呀!还望爷爷饶命呀……”
&esp;&esp;“我肖某自问与你等的掌盘子无怨无仇,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而这一次你们却主动帮着我的仇家来攻打我们,我岂能容你们!来人,把这些该死的混账东西给我拖出去砍了!”肖天健装作不听他们的解释,大手一挥便对身后的那些手下吩咐道。
&esp;&esp;几十个如狼似虎的战兵闻声便立即集体大声答应道:“是!”然后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的便扑了出来,按住这帮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家伙们,拖着他们便朝校场中央走去。
&esp;&esp;这一下把这帮家伙吓得是屁滚尿流,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求饶不已,一些人甚至吓得当场裤裆便湿了一片,尿随着流到了地上,在地上被拖着留下了一溜的湿露露的痕迹。
&esp;&esp;“饶命呀!大爷饶命呀!小的们错了!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的投降了!小的以后愿意跟着您干!求求大爷饶命呀!……”校场上响起了一片惨叫求饶的声音。
&esp;&esp;肖天健背着手扭过头冷笑了一声,摆摆手道:“先等一下!刚才我听有人叫要跟着我干?”
&esp;&esp;那些人也不傻,一下便从肖天健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活命的机会,一个二个赶紧叫道:“掌盘子可怜咱们,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只要掌盘子不杀小的,以后小的这条命便交给掌盘子您了!求求掌盘子饶命……”
&esp;&esp;肖天健摸着下巴的胡子茬,想了一下之后,微微点点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我没逼你们跟着我干!既然你们不愿意死,想求活,那么我今天先饶你们一命!但是你们记住了,在这儿一带,以后谁才是当家的!如若有人胆敢跟着我三心二意的话!哼哼……”
&esp;&esp;“掌盘子放心,小的对天发誓,如若小的有三心二意的话,就遭天打五雷轰!绝不敢呀!”
&esp;&esp;肖天健听罢之后,知道古人一般情况下对誓言这东西还是很看重的,而且这帮家伙一个个发了毒誓,只要他们不傻,便能看出经过此战之后,这凤翔府一带,跟着谁最有前途了,料想他们也不会再回头,背叛自己,再去找他们以前的掌盘子去了!于是这才挥挥手道:“罢了!念在你们都是不当家的人,我今天便饶过你们一命,放了他们吧!给他们点吃的,让罗颖杰告诉他们咱们这儿的规矩,如若有人不遵号令者,到时候杀他们个二罪归一也不迟!”
&esp;&esp;一帮被快要吓疯了的家伙们闻听之后,这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会儿谁还想着这儿有什么规矩呀,只要能放过他们一条命,什么规矩不能承受呀!所以一个二个赶紧纷纷跪下,连连对肖天健磕头称谢。
&esp;&esp;活刮之祭
&esp;&esp;“别忙着走!来人!把那个李家管事的先给我带过来!我要拿他的人心祭咱们老营的那些兄弟姐妹的冤魂!”
&esp;&esp;在校场中央,很快靳夫子便张罗着手下辎兵,搭起了一个灵台,上面密密麻麻的摆上了上一次老营里面被杀的那些人的灵牌,肖天健这里有个好处,就是凡是在他手下做事之人,都立有花名册,不管是谁死或者活,花名册上都可以查到,老营被杀之人,名字全部都有,一个也不会缺失,这会儿他们的名字都被写在了临时制作的一些灵牌上,摆在了灵台上面。
&esp;&esp;四周也很快有人布置下了白幡等祭灵之物,包括这一战战死的那十个兵卒的遗体,也都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裹上了白布,摆在了灵台后面。
&esp;&esp;这个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三十多岁的汉子被肖天健的手下拖了出来,绑在了灵台前面立起了一个木桩上面。
&esp;&esp;只见这个人神色惊慌,不住口的叫嚷着:“这事儿跟俺没关系呀!不是俺带人做的!求求大爷们饶命呀!都是俺李员外指派的,俺……”
&esp;&esp;他的求饶还没叫完,铁头便上去用足了力气一个大耳光搧了过去,一巴掌便搧的这厮满嘴流血,大槽牙都被打活络了,随即有一个护卫上去,用一块烂布便塞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再也叫不出来,只能晃着脑袋,用惊恐万状的眼神四处乱扫,眼睛里面的泪水哗哗的直流,但是却丝毫挣扎不动,一股骚呼呼的尿液当即便尿湿了他的裤裆,可见这厮也不是什么胆壮的家伙。
&esp;&esp;肖天健冷冷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俘虏一眼,又看了看刚刚投降他的那三十多个杆子,冷声大声的叫道:“在这儿的所有人都听了!我肖某做事讲个因果!那李家庄的老财李逢田,我肖某没招没惹他,但是他却派手下纠集了官兵,屠了我的老营!糟蹋我弟兄们的妻女,杀光了我老营中的弟兄!
&esp;&esp;凡是跟着我肖某的人,我皆视为兄弟!他们的仇便是我肖某的仇!此仇不报我肖某誓不为人!今日尔等犯我刑天军,此人便是追悔莫及
&esp;&esp;丁保全栖栖遑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手下几个家丁的护卫下,一路狂奔出去了三十多里路,这才滚下了战马,跟着他的几个亲兵更是跑的差点断了气,一个个累的直接便趴在了地上,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esp;&esp;这一路狂奔下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丁保全想想这一战,真是败得莫名其妙,他根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全军大溃而逃,清点一下身边的人,满共跟着他跑到这儿的不过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要面临的处罚他便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esp;&esp;祖宗给他留下的这个身份,恐怕到他这一辈儿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带来了五百官兵,几乎被人打了个全军覆没,他真是发愁该如何回去向上峰交代。
&esp;&esp;这还不算是最让他郁闷的事情,直至这时候,丁保全也没彻底搞清楚这一仗他们到底是怎么败得,明明他探知大股杆子已经逃走,怎么可能攻入山寨,眼看就大功告成之际,却遭了埋伏,以至于让他们兵败如山倒一般的溃决而出,被杀了个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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