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里出来后。
泊聿已经彻底心如死灰,冷淡靠在病床上看窗外,“你滚吧,我可以不追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慕司倚在病房门前轻嗤,“什么所作所为?”
他如今已经得知事情真相,沈寂星没事的事实让他勉强原谅了自已。
慕司就还是那个慕司。
嘴毒得很:“上厕所需要别人帮忙的事吗?”
泊聿的脸色被气的一阵红一阵白。
“混账,我是因为没有轮椅才……”
慕司打断他,“那以前呢?”
泊聿第一次遇到比他还无法沟通的人,冷冷侧过眸去不再看他。
慕司随手拆了一颗糖,“为什么要骗我?”
得知沈寂星出事后他从来没那么崩溃过。
因为他的工作失职,害了少爷,害了先生,他甚至没有脸面对傅尘。
到头来却是泊聿的一口假话。
泊聿眉目轻闪了下,冷声道:“我就骗你怎么了?”
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服软,也不会承认自已的行为是错误的。
慕司说:“不怎么,习惯了。”
这人像是一块暖不热的冰,永远以他自已为中心,旁人的想法和情绪并不重要。
“我听说你打算去意大利,以后再也不会回国了。”
所以慕司才会选择来看他一面。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看他狼狈也好,笑话也好,总之就是想看他一面。
泊聿侧颜渡在光线中,薄唇轻动了动又阖上。
最后说出的话如他本人冰冷。
“我做过最蠢的事就是相信奇迹。”
他的言外之意是,他不该救赎那些狼心狗肺的孩子。
慕司却没生气:“但你当初看着他们死而复生不是很欣慰吗?”
他享受着将脆弱的孩子救赎,也希冀着自已能同他们一般,得到命运垂怜的救赎。
他在做善事的时候,也渴望别人能善待他。
泊聿只怔愣一秒,继而冷笑,“是吗,早忘了。”
他在命运的长河中被折磨太久,早就忘记了当初自已的样子。
但有一个人记得。
因为那惊鸿一瞥的垂怜,小心翼翼地守护他半生。
慕司咬着糖自暴自弃地喃喃,“我为什么会爱上你这个煞笔。”
泊聿:“???”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先震惊那个。
那个倚在门上的修长青年,两三步迈到他面前,单膝抵在病床边不由分说地,扣住他脖颈直直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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