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徐曜洲会磕着碰着,傅均城还特意开了床头灯。
昏暗的灯光下,他一眼就看见了徐曜洲脖颈处的伤,配上眼角那不算明显的疤,像可怜巴巴的小兽,尤其是对方盯着他看的时候,瞳仁乌黑,倒映着灯光的轮廓,像是盛满细碎星河。
而当徐曜洲在床边椅子上坐下的时候,傅均城站在一旁,突然鬼使神差揉了揉徐曜洲的头顶。
等傅均城回过神,手已经碰到了徐曜洲的发梢。
对方的头发清爽柔软,比他想象中的手感还要好。
他这一举动,让徐曜洲迎上他视线的同时,眸光里多了几分猝不及防的惊讶。
但又稍纵即逝,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傅均城的手微僵,想起徐曜洲的洁癖人设,下意识就要收手。
可收的太快又容易突兀,难免更加尴尬。
好在徐曜洲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
清了清嗓子,傅均城慢声问:“要不要喝水,我替你倒一杯来?”
一边说,傅均城一边不动声色把手拿开。
与此同时。
徐曜洲垂眸,微敛眼睑下的眸光暗了暗,随即摇头。
完美。
傅均城心想。
突然听见徐曜洲说:“哥哥你别管我,赶紧去睡吧。”
“没事,”傅均城反驳道,“我不困。”
话到一半,倏地没忍住,打了个无比困倦的哈欠。
傅均城:“……”
就……
困意来得很突然。
连徐曜洲也愣了一下,旋即淡淡勾了勾唇角,要笑不笑地注视着他。
而傅均城满眼写着“你听我解释”五个大字,看着徐曜洲张了张嘴,沉默几秒,硬生生把视线从徐曜洲的方向别开。
傅均城:“突然有点困。”
徐曜洲莞尔应声:“嗯。”
傅均城:“……刚才确实是不困的。”
徐曜洲笑道:“我知道。”
傅均城:“……”
你这样的语气,真的很难让人信服啊喂!
徐曜洲很体贴地出声:“晚安,哥哥。”
傅均城:“…………”
傅均城坐在床沿扶额,前一刻好不容易勉强撑住的脸,突然就丢光了。
太难了。
傅均城败下阵来:“别晚安了。”
徐曜洲不解地仰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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