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郑行中来到了幺妹的坟前。从包里拿出了那块蓝到发黑的蓝布,上面沾满了幺妹的血。他没有洗,以为这样,才能记住幺妹,嗅到幺妹的鲜血,同时也能嗅到幺妹身上的体香。他说:
“幺妹,行中哥要认你做亲妹妹了。从今往后,你该叫我哥了。和笑笑一样地叫我哥。你绣的这块布,我不扔,今天带来了。我要当着你的面,把它撕做两半,一半给你留着,一半我带着。”
郑行中说着鼻子有点酸,不由流下两行热泪,他接着说:
“哥带着它,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看它。就如同幺妹跟在哥的身边。”
郑行中又拿起了铁锨,给幺妹培了土,一切都做得比较完好。郑行中这才转身离开,走出了好几步,郑行中突然转身,他哭了,哭出了声。他说:
“幺妹,哥会再来的。从今往后,哥每年都要到这大山里来,来和妹妹说话。”
郑行中回到村子里,路边有很多的村人。他们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太惨了,这一家人算是灭了门了。”
“坟地的风水好,她家遇难的时候,总是碰到贵人。”
“是啊,上次幺妹妈病了,就有贵人来。这次不也是,把骨灰都送回来了。”
“家里没人了,这房咋办哩。”
郑行中听见了,他从幺妹的家里出来,双手抱拳,对大家说:
“谢谢乡亲们,我代表幺妹谢谢大家。幺妹的家就是幺妹的家,回头我要来修,还请乡亲们关照。”
果然,没过多久,郑行中又返回大山里,把幺妹的家修葺一新。还特意做了一块匾额,上书“幺妹的家”。以后,郑行中决定每年都来,就住在幺妹的家。去后山的坟地,和幺妹说话。
贾光明恶贯满盈,熊书红被杀案,被一条裤子落定,证据链闭合。他启程去往黄泉路几近。作为律师,李佃谣对此心知肚明。她的心痛,几宿都睡不好觉。她来到左成俊的办公室,面色沉痛,她说:
“成俊,我难受,心里痛。”
这是左成俊要回避的问题,他无法面对。这几天,左成俊也是心痛,他心痛李佃谣。他不想让她难过。可是,那是他无解的问题。对贾光明发起进攻的时候,贾光明没有提刀杀人,罪不当死。
谁知道他贾光明居然中途作孽,亲手杀死了自己多年陪伴的老婆。出乎左成俊的预料。李佃谣的身上,流着贾光明的血,这不需要思考,天性决定,李佃谣会在乎贾光明的性命。左成俊担心,李佃谣会记恨他一辈子。他说:
“佃谣,我对不起你。有时候,事不可控。我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李佃谣哭了,她说:
“成俊,我恨你。”
左成俊一惊,感到突兀,愣愣地呆在原地。打从看见李佃谣,一直到现在,李佃谣给他的都是满满的爱。就是心中有恶,她也都是强忍着,委婉地发泄一下。今天可好,可能是她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当面发泄出来。李佃谣的这种态度,左成俊第一次碰到,感到无所适从。李佃谣苦,他也心痛。不由深深地低下头去。
李佃谣看见左成俊痛苦的样子,她忽然懊悔自己失言。女人就是难,她心疼了那边,转而却又心疼这边。这件事,是一个死结,一开始就无法解开。从感情上讲,左成俊一向都是随着她,安慰她。今天,是她伤了他的心,让他无所适从。她又转而为左成俊心痛。李佃谣难受死了,恨不得把自己一锯两半,一半给左成俊,另一半随了贾光明去。她忍不住,冲上去,抱着左成俊大哭起来,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成俊,我本不是那么说的。”
左成俊知道李佃谣更加难受。要死的是她的父亲,那是血亲,不要说李佃谣一个女儿身,就是五尺男儿,怕也是经受不住如此打击。他抱住李佃谣,低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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